林棠耐着性子在二楼雅间等着,风卷着窗帘乱飞,林棠起身去关窗。
“这两日风可真大。”她感慨着,伸手关窗户到一半却停住了。
对面静仁茶庄的二楼,一个熟悉的身影隐隐约约。
她定睛,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那人无论是身形还是身上衣服的颜色,都极像陆辰。
“难道……”林棠心中犹豫。
爹爹说过,这次买凶的人不是陆辰,救自己的人才是陆辰。
那买凶的人是谁?
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得罪的人里面的一位。
要说自己得罪的人,哪位能比得上静仁茶庄袁家二公子袁子墨?
自己和他的对立,从四方客栈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虽然袁子墨离开淮州一段时间,但如今他回来的原因,还是和自己有关,又是对立的关系。
“因为他招的人被我的人全部拉到了锦江布行?就买凶要我的命?”林棠眉头皱了起来,自己好歹也是官府的人啊。
不过看陆辰这个时候去静仁茶庄,便也能看出几分端倪了。
“陆大人竟然为了我去和袁子墨对峙……我要是再缩头,那真不是人了!”林棠暗骂了一句,快步跑着下楼,往静仁茶庄去了。
不出所料,雅间里的果然是袁子墨和陆辰。
林棠刚一进门,请安的话还没有和陆辰说利索,就听见对面的袁子墨开了口。
“哟,这林姑娘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还要和我当面对峙不可?”
“袁二公子,我是来找陆大人的,您想多了。”林棠皮笑肉不笑地站到了陆辰身后。
“这事情本来就是林姑娘在负责,来这里和袁二公子说清楚,也无不妥吧?”陆辰沉稳地说道。
“陆大人都开口了,那自然是极其妥当的!”袁子墨笑着说道。
明明两人都是客气的,可林棠却感觉到其中火药味十足。
“林棠,你和袁二公子说说,招工册子的那件事情,你是否提前知悉那些人是袁家的人。”陆辰说道。
林棠上前略略行礼后说道:“袁二公子,您多想了,我这里向来是只看工人合不合适,能不能符合招工的要求,其他的我是不看出身的,所以没有半点针对您的意思。”
“林姑娘,你收了锦江布行的钱,自然为锦江布行招工,这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只是到了最后,你把我的人都带走了,这也是事实。”
“袁二公子您有所不知,不是我把您的人带走了,是您的人主动找到我们,要求去锦江布行的。”
“要不是你那招工的册子,我的工人会跑去找你?”袁子墨眉头紧皱,眼眸带着冷意。
林棠一笑,完全不为所动,“袁二公子,你的工人会跑不是因为招工的册子,而是册子上面工人的工钱,要知道锦江布行的招工的工钱,可比您的多了一半呢!”
“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
林棠见袁子墨气急败坏的样子丝毫不掩饰,便也知道他的用意。
自己的主子就是陆辰,他当着陆辰的面朝着自己冷眼斥责,就是在打陆辰的脸罢了。
“袁二公子,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首先,我可不是逼迫他们去锦江布行的,第二,也不是我们要求锦江布行给了高价,第三,锦江布行也没有骗人,他给的价格的确是真的,这其中……有什么过失吗?”
林棠挑了挑眉,脸色凝重,也是冷眼相对。
“我还真是见识了伶牙俐齿,能把拿人钱财挖别人墙角的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世间少有,我也是今天开了眼了。”
“袁二公子……”陆辰低沉着嗓音刚要开口。
“那公子您见的还真是少呢,怪不得袁老爷要您离开淮州多出去看看。”林棠直接抢在了陆辰的前面。
“林棠,注意你的措辞!”陆辰佯装生气,瞪了林棠一眼,转脸看向袁子墨,脸色却并没有给好脸。
“袁二公子,这个事情其实不难理解,”陆辰幽幽说道,“你卖包子,六筹钱一个,皮薄肉多,客人络绎不绝,可后面又来了一位,方方面面和你的一样,可人家只卖四筹钱,客人去了那边,这是生意场里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你说是吧。”
“这可不一样,以前没有招工册子,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各家招工的行情,就算知道,也只是大约了结,根本就没有具体的钱数。
用大人您的理论,那就是吃六筹钱包子的人,压根就不会知道对面还有四筹钱的包子,大家小本买卖,都经营得好好的,这时候出来一个拉生意的,非要把客人拉到……”
“袁二公子,这就是您说的不准确了,这时候没有出来拉生意的,最多是卖的便宜的那家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大家就知道还有更便宜更好的包子了,您说,着叫卖包子的小商贩,何罪之有啊?”林棠带着假笑问道。
“哈哈哈……”袁子墨笑了两声,转头看向了陆辰,“原来陆大人进来前来,是要让我袁某心服口服的。”
“袁二公子,本官今天来是解决问题的。”陆辰缓缓说道。
林棠心里一惊,惊讶地看向陆辰,可对方显然是没有说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