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梦。
拿了另一个人的彩票他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那个男人看不清楚脸,但他能够感觉到他就在紧紧的盯着他,男人的手里拿着他本来买的那张彩票。
“你,你是谁?不是我换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属于我的钱!你知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是救命钱!是你害得我女儿没钱做手术病死在医院!”
男人雾蒙蒙的脸上突然淌下两道血泪,吓得王金拔腿就跑。
“不是我!不是我!”
他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就对上了窗台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是一只黑猫。
“啊!”他被吓得从床上跌到了地上。
“喵!”
黑猫凄厉的尖叫着从窗台上跳走了,王金的一颗心也差点跳出来。
那晚他被吓了个半死,后来他其实很怕晚上有人一直盯着他看,只是后来赚的钱越来越多他,是别人看他脸色了,于是渐渐淡忘。
可现在……
这些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唤醒了被掩藏的那个噩梦,他双腿都开始打颤。
“给我五天!”他猛的垂下视线避开他们如针一般的目光,“五天之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员工们你看我我看你,定下最后的期限
“好,就五天,不然我们就天天去找你,你也别想好过!”
人群散去,王金颓然的往地下室的方向走,走着走着跌坐在地,他满身疲惫的看了眼地上自己的影子。
他现在只想逃避。
望着高楼大厦王金眼角酸涩,苦笑一声。
他啊,其实一直都这么的懦弱,他之前那高大的外表就像是举行活动的充气大气球,看着很雄伟,其实一戳就破,最后成了如今这破败模样。
王金狠狠的闭上眼,有什么东西在眼里聚集又被他强压下去。
没关系,只有五天了。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王金把蓄起的胡茬全都剃了,收拾了一下自己,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得意的西装穿上。
何梅看见他这举动有些不解,“金哥,你这是?”
“明天就要带你去领离婚证了,今晚我想带你去看看风景。小梅,可以吗?”
何梅心里当然是嫌弃的,不过为了自己她还是违心的笑了起来用力点头,“当然可以,金哥。”
“那你也稍微收拾一下吧。”
他们出来怎么也算是带了两件体面的衣服,何梅换上了一条柔和的白色长裙,裙摆将她双腿遮住,倒也显得她整个人清丽雅致。
王金看得有些愣神。
其实这样素净的她才是最美的,只是他们都被迷了眼,回不了头了。
王金推着何梅离开了逼仄的地下室,何梅开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明天之后她又能重新开始了。
“金哥,我们去哪?”
“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王金带着她去了他们公司那栋楼的顶层,这里虽然不是最高的建筑,可一眼望去还是有俯瞰的感觉。
街上路灯如星辰,行人如蚂蚁,凉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金哥,你也别太伤心,你相信我,早晚我会把公司拿回来搬到最顶层来的。”
王金觉得可笑,到现在了她还在给他画大饼。
他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因为她么。
“不重要了。”他声音很疲惫,“我们去赔罪吧。”
“什么?”何梅一愣。
“我说过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摆脱不了我。”
何梅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却重重的跌倒在地,双手在地上划拉着往出口爬。
本来洁白的衣裙沾了灰尘,从容的表情只剩下恐惧。
王金一脸冷漠的摁住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把她抱在怀里顺着箱子站到了窄窄的墙上。
何梅不敢再挣扎了。
“王金你别冲动,你别想不开!我,我不离婚了,我们好好的,你不要……啊!!!”
王金迎着风把何梅丢了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何梅在坠落的时候瞳孔放大。
她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一抹亮色。
橘红色的头发在夜色里也很是显眼,她嘴角挂着讽刺又冰冷的笑。
这个人……
是那条锦鲤!
这个念头在脑中成型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开口,与此同时叶棠眼前一黑,夜珩宽大温厚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
“别看。”
叶棠身子往后一靠落入夜珩温暖的怀抱,她轻笑着,“那带我去买花吧,本来说好逛街的。”
“好,我带你去。”
夜珩揽着叶棠离开了这里,他温柔的说:“你放心,那些人的工资我会补给他们。”
叶棠弯唇浅笑,“这都是王金欠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夜珩是这样的好人吗?”
“不是。”
他不是好人。
只不过遇见了她之后也愿意让更多人幸福一点,那些钱他还是拿的出来的。希望积了善行真的能够得到善果,让他的棠棠一直待在他身边。
夜珩没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