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两人已经成为密友,有时候容笙还是想将看看小阿婵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自己都解释到这种程度了,姜婵还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样子。
平时对钱财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一到其他地方,就一窍不开了呢。
容笙整理了思绪,压低缓缓说道:“可能是她们都觉得那位太尉之子,常年身处边关,口味比较重吧,所以一时间都成了这个样子吧!明白了吧。”
这已经是容笙能想到的,比较适合阿婵,且阿婵好理解的说法。
好在话说出口后,阿婵便明白话里的意思了,红着脸点了点头。
明白一切后,阿婵抬眼望向屋外。
还是那群贵女,有的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的发生银铃一样的笑声,惹得世家男子纷纷投去注视的目光。
有的则是独自立在一盆花前,用怜爱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那盆花,虽然那只是一盆假花,大有一幅西子捧心却坚持赏花的意境,如果不是发现,她的小臂在瑟瑟发抖,姜婵也真觉得她是个狠人的。
不过这群人都有共同的特点,个个看上去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可个个都默默的注视着门口的位置,生怕错过了什么。
方才阿婵对于这群人抱有不解,现在全部都是敬佩之情了。
寒冬腊月,薄衣缕衫,仅仅是为了吸引目光,这种精神实在是令人敬佩。
想到这里阿婵搂了搂自己身上的狐裘,感叹道爹爹手里的果真都是好东西,这件狐裘毛色上称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穿在身上真的很暖和。
阿婵就这样同容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本想着就这样喝喝茶看看佳人,一场花会就又过去了,可总有人不让人如意。
“许久不见咱们的姜二小姐了,真是让人想念啊!”戏谑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阿婵顺着声音望去,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话里一股子酸味。
其实不用看阿婵就知道这人是谁,整日里会说酸话的也只有御史大夫家的大小姐,邵芜。
让阿婵意外的是,平日里最是喜欢出风头的邵芜,今日倒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阿婵能藏的住什么事情,事情全部都写在脸上了,看一眼阿婵便知道阿婵心里再想什么了。
“我又不傻,这么冷的天,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折磨自己!”看着姜婵皱眉头的样子,邵芜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说阿婵同这个邵芜不怎么对头,但是这番话阿婵还是很赞同的。
“花会结束应该还有一阵子呢,先垫垫肚子吧!”容笙将一小叠枣糕放到了姜婵面前。
阿婵欣喜接过,早上光顾着赶时间里,眼下肚子还真是空空的。
刚刚咬下一口香甜软糯的枣糕,阿婵还没有细细品味呢,外面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先前的贵女们都围成一圈,个个脸上面露喜色,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方向,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什么。
原先一直聚在门口的男子们,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同时进了院子,引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
而这堆人中间便站了个面生的,身量极高。一身玄衣缀在金丝线及其雅致,却没有文人那般文绉绉的感觉,样貌更是俊朗,明明是男子可那双眼睛却比女子还要勾人。
此人的出现,可谓是赚够了眼球。
“想必此人就是楚衡,果真是个翩翩君子,好似比他哥哥还要俊俏三分。”贵女都窃窃讨论着,脸上都洋溢着酡红。
寒冬腊月,能见到这样一位男子,也不虚此行了。
热闹谁不喜欢看,姜婵也饶有兴趣的望着这边,眼睛不歇着,嘴上啃枣糕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来花会的,大多都是些还未成婚的孩子们,身处京城久了,什么稀罕玩意都玩过来,多多少少也都听过小阎王的名声,个个都好奇的不得了,都想好生瞧瞧从边关回来,战绩赫赫的小阎王究竟是何等来路。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身上那股若近若离的氛围,着实劝退了一大堆想要搭话的人。
少年没有过多的眼神,缓缓抬头,直勾勾的对上了屋里姜婵的视线。
四目相对,好似多年未见的旧友。
明明长的一双眉眼含情的桃花眼,偏偏那双眼里仿佛有一口井,深不见底,来往的人只需一眼,便能溺死在其中。
便是这一眼,让阿婵背后直冒冷汗,就像深夜里被一只黑猫给盯上了一样,让人动弹不得,刚刚咬过一口的枣糕随即落在桌上。
这一眼不仅惊着了姜婵,坐在一旁的容笙也被惊着了,不过容笙更多的是被阿婵给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