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礼物一起丢进了烂泥中。
温伯卿是轻车校尉,常年在沙场上历练,手硬得很。
谢灵玉和他口角了两句,不敌,骨头被打折了,摔了出去,浑身擦破了十余处。
谢灵玉被惨兮兮地抬回谢府。
长公主又气又悲,牙齿相击,质问谢灵玄,“玄儿,你怎么能害你弟弟?”
谢灵玄冷淡扫了眼谢灵玉腿上浸血的伤口,“去告他们吧。”
长公主懵了。
“告?去哪?”
谢灵玄目光蓄满轻淡冰冷的光,随口道了句,“自是大理寺狱。殴打郡王,毁坏亵渎御赐之物,乃为大不敬,按律当斩。”
……
温伯卿进了大理寺狱。
殴打郡王不是普通官司,可以以刺杀皇亲罪论处,大理寺的裴大人将其收押。
长公主在床边照顾谢灵玉,谢灵玉连着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温府急疯了,派人来了好几次,直言要见长公主,长公主不知如何是好。
她下意识依赖谢灵玄的意思,谢灵玄悄然无波地一笑,“母亲现在可以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嫁女给弟弟了。”
“毕竟谢温两家是世交,不好闹得太僵。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长公主也认为该当如此。
温老爷、何氏,还有温初弦都来了,嫡长子入狱三天,将刚强的温氏夫妇折磨得濒临崩溃。
长公主给了个台阶,“温老爷,夫人,我们两家是世交了,只因玉儿伤得实在太重了,我们谢家没办法才报了官。若你们让沅儿嫁给玉儿,咱们就还是亲戚,此事可以大事化了。”
温老爷和何氏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来此,本就是妥协的。
大理寺裴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抓住温伯卿殴打郡王的把柄不放,几日来十八般酷刑轮流上,已快把人折磨死了。
何氏哑着嗓子开口,“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劝好了沅儿,她可以嫁谢灵玉,但有两个条件,不然沅儿宁肯死。”
长公主叹气,“你说吧。”
何氏道,“第一,我们要你谢家出足够多的聘礼,沅儿嫁谢灵玉,要和嫁玄儿一样风光-气派。”
长公主点头,“这是应该的。”
何氏继续道,“第二,沅儿虽是二房媳妇,却也要谢家的管家权,做管家的主母娘子。”
长公主有些为难,说来谢灵玄才是长子,将来的管家权也应落在长房媳妇上,只怕他会不答应。
何氏却再不肯妥协。
长公主无法,只得来问一问谢灵玄的意思。
谢灵玄妥协说,“母亲不必介怀。儿子将来要娶的人是弦世妹,她身体孱弱,自是管不了家的,管家权送给弟弟媳妇也好。”
长公主见他谦让,稍稍释然。
“你终究还是认定了弦姐儿。”
谢家答应了温家所有的条件,温芷沅和谢灵玉的婚事也就算落定了。
只叹温芷沅那般步步为营地谋划一场,最终也没能嫁了谢灵玄去,实是命运弄人。
于谢灵玉而言,娶谁无所谓,他更想揪出在背后害他、害花奴的那个人。
花奴永远地落在一个白毛老贼手里了!他恨啊,恨得骨头都快碎了。
当下婚事谈成,泼墨般的夜色也已降临,冷月照影。
谢灵玄出来招待温家夫妇,请他们到侧堂用些茶水点心,稍作休息。
他四下望了几眼,找个人。
仿佛记得,方才温初弦也跟着来到谢府了。
谢灵玄喊住了二喜,问了句,“人呢?”
二喜道,“回公子的话,温小姐方才和长公主到内室去了,神神秘秘的,表情还很慌怕,不知要说什么秘事。”
谢灵玄挥手打发了二喜,神色不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