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惊了,急忙收脚。
领着夜倾城来的太监,从怀里摸出一块花形玉佩,高高举起来给老头儿看。
“杂家曾与千花门花门主有恩,得赠花令,今遇难事,想请贵门帮忙。”
太监的话音刚落,老头就走到那块花形玉佩旁边,伸手抓住,用力一扯。
那块花形玉佩就被老头儿撕掉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真容。
原来是一个花纹古朴的印章。
印章上面刻着一朵活灵活现的花卉,仔细看,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夜倾城飞快扫了一眼。
章花令!
千花门门主花万千的印章。
"这个令牌可调用我千花门五千弟子,你们跟老夫来吧。"
老头儿边说边把印章花卉收入怀中,转身走进木板内去。
空气中那惊人的阻力,瞬间消弭。
太监伸手给夜倾城做了个动作,举步跟上去。
木板内空间极大,光线很黑,只有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一点点,但依稀可以看清楚四周的景致。
老头儿把他们引向前面一个拐角处。
那个拐角处有两扇木门,其中一扇紧闭,另一扇却敞开着。
老头儿从敞开的木门进去,眼前突然一亮。
只见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山腹洞穴。
洞顶上悬挂着许多夜明珠,将整个洞穴照耀的犹如白昼。
往里边走,渐渐看见前方石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须发整束面露圆盘,目若鹰隼气势逼人。
画像前,站立着许多白衣人。
有年轻的,有老的,他们个个都神态严肃,双眸中闪烁着精光。
老头儿上前,单膝跪地,朗声禀报:"禀门主,持章花令的人来了!”
所有的白衣人齐齐转身侧让。
画像下方有一张宽大舒适的虎皮塌,塌上斜斜倚躺着一个男子。
男子看起来四十几岁左右的年纪,面色白皙,双眉修长,目光冷淡又带着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威压。
男子缓缓坐直身体,看向跪倒在自己身前的老头:"传他们过来。"
"是!"老头儿应道,随即示意太监和夜倾城上前去参见男子。
太监上前,躬身施礼:"奴婢安守风见花门主!"
夜倾城脑子里被‘安守风’三个字,刺了一下。
安守风原本是高宗的御前大太监,前段时间说是犯事受了处罚。
这怎么倒和千花门牵扯在一起了?
"安公公起来说话,"千花门门主抬抬手,太监便起了身。
"是什么事让安公公使用了章华令?"花万千淡笑道。
"不瞒门主,杂家昔日曾受秦皇后一命大恩,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无辜妄死,杂家不自量力,希望能拼死护她安全。"
安守风的话,让夜倾城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推断错了?
这安守风确确实实只是为了报秦作思的恩情?
花万千目光落到夜倾城身上,淡淡问道:“她就是秦皇后?”
被凤袍掩住了大半个脸庞的夜倾城,低头,无声敛礼。
安守风替她回答:"回禀门主,正是。"
花万千沉吟片刻后,问道:"安公公准备把秦皇后送到哪里去?”
安守风犹豫了一下,说道:"门主恕罪,此事事关重大,杂家不敢擅作主张。"
夜倾城心念微转,这安守风确实只是来借人,并没有打算要把她留在千花门。
可惜,朝局动乱之际,正是各路牛鬼蛇神出动的最好时机。
大齐皇后就这么自己送到家里来,花万千能就这么放手?
果然。
花万千开口了。
"秦皇后乃一国之母,让她离开望京四处去颠沛流离,不会让她受到欺辱吗?还请安公公三思。”
安守风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无奈地回答。
"这个杂家也考虑过,但皇后留在望京只会让她命悬人家的剑下,杂家只有带她离开这里,才能谋一线生机。"
花万千脸色阴晴变化不停,继而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安公公可愿把皇后留在这里,让本门主来照顾?”
安守风眸光微冷,坚决摇头。
"门主好意,杂家心领了,此事牵涉甚广,恕杂家不敢答应。"
见安守风如此不识时务,花万千脸色变得铁青,一股杀气自其身上升腾而起。
安守风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杀意,面露恐惧之色。
与之同时,他的脚下同时警惕性地移动到夜倾城面前,张开双手把她护在了身后,神色戒备地看着花万千。
夜倾城见安守风如此做派,不由得暗赞一声好汉子。
这种关键时刻还保护自己的人,不管是谁都值得尊敬,要不要救他?
花万千也把安守风瞬间的敌对姿态看进了眼里,不屑冷笑。
"安守风,当初本门主把章花令给你,是说了你可以凭章花令号令千花门一次。”
“但不代表你在千花门就可以目中无人,不把本门主放在眼里,你最好是识趣一点,不要逼本门主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