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跟随众人一起前往万葬谷的入口,本以为是直接进去,但是却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情况。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擂台,擂台后是一扇古朴的青铜门。
在擂台中间有一只怪物——这只怪物长着牛角、肉翅、四足(每只脚都不一样,有鹰爪、蛟龙爪、羊蹄、猿腿)、头颅和腹腔、胸腔、手臂还勉强有一些人形,但是比例有些奇特,怪物整体高度在四米多。
怪物被很多锁链锁着,散发出筑基期的灵压,但是周身萦绕着的不是灵气,而是魔气。
虽然还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魔物,但是当江云看到这个怪物的时候,就认出眼前的生物是“裂乱魔”。
擂台两侧摆着一些席位,此时已经有很多穿着道袍的天仙宗长老落座,坐在首席的是一个阖目静修的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穿着很朴素的粗麻道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长者。在这位长者身侧,还有许多长老,这些长老均是气势非常,灵压骇人,即便没有刻意展露,也不是练气弟子可以直视的。
南太上长老也有些惊讶,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上千年前她也来过一次,尘封的记忆焕发新光。她神色渺茫,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终究只是长叹一声。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灵柔是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唯一一个敢直接和她说话的人。
“台上那个丑东西是祭品,一会儿会让你们这些弟子中的某个‘幸运儿’去斩杀它祭旗。”她喝了口酒,说道。
“哦...感觉挺强的,不过我能斩它。”灵柔微微昂了昂头,“当年师傅那届幸运儿是您么?”
“并不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得挺壮烈的。不如说历届祭旗人都容易壮烈牺牲,而极少数活下来的,都会成为仙界的中流砥柱。”
“那个粗麻道袍的老者就曾是祭旗人,”她心怀敬畏地看向老者,老者也看向她,对她和蔼一笑,“我还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老道人就已经是元神大修了,现在可能已经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大乘修士之一。”
“具体的流程你问这个带路的小家伙吧,我找人喝酒去了。”说完,她就咻的一下消失了。
“呜...”灵柔看着来去如风的师尊,也无可奈何。
领路的女修见元神老祖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挂着职业微笑,介绍起祭典的具体流程:先是天仙宗的圣子圣女合唱祭歌,然后是天仙宗少宗主念祭词,再然后是天仙宗七宿和日月二星跳祭舞,最后是天仙宗宗主做一段演讲,激励诸位弟子,最后由他安排某个弟子去斩杀祭品祭旗。
虽然流程听起来挺简单,但也是从早上八点弄到了下午四点。不管是祭歌还是祭词还是祭舞,全部都仪式感拉满(各种霞光、虹光、仙乐烘托气氛),而穿着明黄色长袍的天仙宗宗主的演讲更是长达两个小时。
他先是历数了万葬谷中那些大能先贤的英雄事迹,然后又讲到持续数十万年的仙魔战争,并且着重描述了以前天仙帝国还存在时天仙宗宗主一脉——也就是前天仙帝国的皇室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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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的仙魔大战中的领导作用和牺牲。不过对于熟读历史的江云而言,这些话他是完全不信的——如果天仙帝国真的那么伟大,为什么又会在极短时间内崩解为无数个宗门派阀呢?
不过毕竟是转世一生,即便在心中暗暗吐槽,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质疑。但是这个演讲实在是空洞乏味,满满地自我吹捧,也难怪南太上长老一早就溜了。
于是乎江云把注意力放在“祭品”身上:
这头“魔”长得的确很抽象,脸上长满了眼睛,勉强能称为下巴的地方也是长着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肉须,还不断蠕动着。
它的两根上肢上长满了鳞片,闪烁着金属光泽,然后还有一些骨刺凸起。至于手掌——一只是爪子,尖长锋利;另外一只是类似于蝎子的钳子。凭借出色的视力,江云看到“魔”的肢体之间有很浅的缝接的迹象,证明这个怪物并不是生来如此古怪,而是后天拼接出来的。四根下肢因为穿了简陋的裤裙,所以看不太清楚。胸腔和腹腔还保持了人体的基本形状,但是也比正常人大出两倍,浮肿、流脓、散发出恶臭。
他看过一本介绍“魔”的书籍,里面就有提到这种“魔”,其名为裂乱魔——裂是指拼接,乱是指混乱。几乎每一头裂乱魔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基本上主体还是以“人”为主,被改造成裂乱魔的一般是拥有五灵根的准修士或者体质比较好的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而裂乱魔基本上不具备晋升可能,通常改造出来是什么层次,就始终是这个层次,如果在后续战争中幸存,则有可能被回收,然后进行升级改造。大部分裂乱魔都只有两到三处拼接,战力接近练气中期修士,能有四五处拼接的能到练气后期,占比约莫是一到二层,只有极少数能够像眼前这个裂乱魔一样接受八处拼接(他臃肿的体型和怪异的脑袋可能是拼接的副作用,也可能是有一些内脏的拼接,更有可能是两者兼之)。
裂乱魔的“优点”是造价低廉,只要有鲜活的魔兽肢体和合适的活人,就能进行改造(魔修有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