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阁楼上,有不少人躲在上面,正偷偷向着总兵府方向看去。
其中一名老者,气度不凡,看起来久居高位,颇有股不怒自威之态。
“我跟你们说,东路那些武官就是傻,非得搞什么乱兵闹饷,给了陆凡借口,被一网打尽了!”
“咱们这次啊,先稳一手,只鼓动百姓冲击总兵府,陆凡再狠,他难道还能直接对百姓挥动屠刀不成?”
在他身旁,有不少人接连点头附和,连连奉承。
“大人说的是,自古法不责众,估计那陆凡此刻肯定犯难了!”
“嘿,听说这陆凡在京城时人称陆阎王,杀人无数,但杀得大都是官员,倒是不曾听说对百姓出手。”
“正常,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说,这陆凡是陛下放到外面收拢军权的亲信,是陛下手中的刀。
这些百姓,可都是陛下的子民,刀再狠,没有陛下点头,他敢乱杀陛下的子民?”
“这些百姓最好能冲进总兵府,然后我们安插进去的人会趁乱击杀陆凡,此事若成,以后这大同镇,又可相安无事了!”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百姓冲击官府在混乱中打死了总兵,此事说起来很大,但在大明朝,对于百姓的处置,一向很轻。
只需推出几个戴罪羔羊即可,其余百姓,无非就是斥责安抚,甚至连惩罚都不会有。
正因如此,才有了皇权不下乡的说法,对于皇帝的旨意,地方大族若是不想听从,随时可以鼓动当地百姓,聚众闹事,甚至打死京师外派人员。
大明一朝,被百姓打死的京师外派税吏数目可并不少,而除了领头者受到处罚外,余者大都惩罚不重。
众人感觉此次十拿九稳,就算搞不死那陆凡,也可逼迫他放人,只是事情的发展,却似乎,发生了一些超出他们预期的偏差。
随着东路军进城,随着火铳声响起,那些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暴民,一个个仆倒在了地上,转眼间,便死伤一大片。
阁楼上,本来稳如泰山胸有成竹的老者,此刻霍的起身,浑身颤抖,眼眸中,满是惊骇以及不可思议之色。
“怎么可能!这陆凡,他怎么敢.......”
“疯了,这人疯了!擅自屠杀百姓,陛下同意吗?他就真不怕朝廷和陛下治罪?”
“连自己治下百姓都杀,这陆凡,就是个屠夫,是刽子手,他就不怕留名史书,遗臭万年吗?”
这边,谋划此次暴乱的老者等人,已经彻底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另一边,侥幸存活下来的暴民一个个疯了一般向外逃去,想要逃离那如同地狱般的总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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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已经彻底动了杀心的陆凡,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
一声令下,锦衣卫缇骑纵马驰骋,手中绣春刀手起刀落,所过之处,血液迸溅,一具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饶命,饶命啊,我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这些暴民中,期间还夹杂着一些读书人,有自称举人者,早已吓得脸都扭曲变形,跪在地上,祈求饶命。
但对于锦衣卫缇骑来说,举人?那是什么玩意?
死在他们手中的朝堂重臣都不在少数,一个小小的举人,又算得了什么?
闪烁着冰寒气息的绣春刀,带着可怕的破空声一斩而过,那举人的头颅顿时高高飞起,带起一团血柱,随后重重地坠落在地上。
这可怕的一幕,顿时使得那举人身旁的其他几名读书人吓破了胆,有些人更是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奸贼当到,国将不国,诸君,随我杀了陆凡那奸贼!”
“屠夫,陆凡你就是个屠夫,你必将遗臭万年,被后人所唾弃!”
“陆凡,我等着你,我们在下面等着你!”
嘭嘭嘭!
迎接他们的,是如闷雷般响起的火铳声,近距离之下,哪怕是建奴身披两层甲都挡不住火铳的射击,更何况这些并无任何甲胄在身的读书人。
一团团血雾在他们胸口处弥漫开来,碗口大的血洞狰狞而又可怕,使得几人当场毙命,死不瞑目!
如此血腥而又大规模的杀戮,自然是引起了大同城不少的权贵关注。
甚至就连宣大总督、巡抚都远远的站在高楼出观望,但自始至终,他们这些总督一方的大员,都没有出面劝阻。
无他,这些人,全都被陆凡的狠辣给震慑住了,生怕杀红了眼的陆凡不分青红皂白,连他们也一并杀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陆总兵!”
大同城,代王府,作为授封大同的藩王,代王在此地,绝对是明面上权势最重之人。
但此刻,站在宫殿阁楼最顶端,遥望着远处长街上那可怕而又令人窒息的杀戮,就连他,也沉默了。
作为世代坐镇大同的代王,一代代传下来,他们可没少在晋商各大家族手中捞取好处,可以说,晋商之所以能做大做强甚至到了横行无忌的地步,他们代王府,也是暗中出了一把力。
在得知常家甚至是其他晋商大家族昨夜被陆凡派锦衣卫捉拿了后,代王本打算今日入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