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
骆养性心中稍稍盘算了一下,但紧接着,再次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当本官是什么人!陆凡,你这是在贿赂上官,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陆凡笑了笑,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道:“二十万两,不少了,只要不挥霍,足够几代人跟着享福了!”
骆养性身子微微一颤,本来作势要转身离开的他,再次缓缓坐了下来。
他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但很显然,已经被陆凡架空,并无实权。
之前虽然在锦衣卫衙门也做过都指挥使,但也只能跟在魏忠贤麾下喝点汤,这些年,身家并不富裕。
二十万两白银,确实如陆凡所说,只要不挥霍,够他骆家舒舒服服地过上几辈子了!
这笔银子,他心动了。
但沉默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陆凡,你也太小看本官了。那方同,不仅是本官的亲信,更是本官的至交好友,我视之如手足兄弟,岂能因为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便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
他的话音落下,陆凡脸上顿时显现出一抹愠色,将茶杯直接放在桌上,声音冷了几分。
“三十万两,就这些了,骆大人若是还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到这里,他直接起身,袖袍一甩,就要离开镇抚司大厅。
“别别!”
骆养性连忙伸手将其拦下,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笑容,看向陆凡,如同相熟多年的好友一般。
“陆兄弟这是说哪里话,你说三十万,那就三十万,何必动怒呢?”
“哦?他可是大人您的手足兄弟啊,就这么不管他死活了?”
“没错啊!”骆养性一脸的正色,道:“正是因为是手足兄弟,我才一再坚持想要救他嘛,否则换做普通人,刚开始陆兄弟开价十万两时,本官就已经同意了。”
“明白了!”
陆凡点头,手足兄弟嘛,得加钱!
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价格谈拢了,二人有说有笑的寒暄了片刻,在确定明日银子便会被送入府中后,骆养性满面春光的走出了北镇抚司大厅。
今日这北镇抚司,来的真是值。
动动嘴,三十万两白银就可以进账了。
就是可惜了方同老弟,跟了自己多年了,就这么没了,还有些舍不得呢。
但没办法啊,别怪兄弟我不是人,实在是陆凡那小子开价太高了,兄弟我也要生活,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白花花的银子,谁能抵挡得住诱惑啊?
反正这北镇抚司他这个指挥使已经无法掌控了,就算是强行把方同救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搭上方同一条命就可以白赚三十万两,怎么看,都是值啊!
目视骆养性带人离开北镇抚司,陆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陆凡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希望不久后的指挥使大人,不会因为今日的贪心而后悔。
“大人!”
眼见自家镇抚使大人有了空闲,千户沈炼带着那王延,走进了大厅中。
“嗯!”
陆凡微微点头,眸光在那王延身上瞥了一眼,心下顿时了然。
王延的样子他是认识的,毕竟是当朝首辅的头号亲信,还是户部侍郎,对于这等朝堂众臣,陆凡自然是提前派人做过调查。
沈炼上前,在陆凡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又转头看向王延,声音加大了几分。
“大人,王大人虽然攀附阉党本该押入诏狱严刑拷打,但他出价实在是太高了,我觉得大人不妨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陆凡适时地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了摆手,道:“本官刚才被指挥使大人给讹走了三百万两银子,这王延还能把这个缺口给本官补上不成?”
我尼玛的!
王延此刻目瞪口呆,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若非对面那看似年轻的镇抚使掌握着他的生死,他甚至都想要破口大骂了!
原以为那千户沈炼开口就是一百万,就已经黑到家了,感情和眼前这位镇抚使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难怪年纪轻轻就可以身具高位,没办法,心够黑啊!
“陆大人!”
王延快要哭出来了,虽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你这一开始要的也太狠了吧。
“怎么?”陆凡皱了皱眉,“这笔钱,你能掏的出来?”
王延脸色拉挎着,“我,你就是把我整个王家抄个底朝天,也没有三百万啊!”
“没钱?”陆凡声音拔高了几分,顿时瞪了沈炼一眼,“以后这种没钱的穷鬼就别领我这了,直接带到诏狱,一套刑罚下来,棺材本也能给他扒下来!”
沈炼忙不迭地点头,倒是身旁的王延顿时吓蒙了,噗通一声便直接跪了下来。
“镇抚使大人饶命啊,沈千户之前跟我保证过的,只要一百万,就可以保我平安,您老高抬贵手,就放我一马吧!”
“哦?”陆凡扭头看向沈炼,有些不满地问道:“你跟他保证过?”
“呃......大人,我觉得一百万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