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夜,在大树下,马加辉明白了少女的意思,他四处寻找小旅店,最终找到一家很偏僻的。
马加辉跟少女说:“你等会我,我自己去开房,然后我就出来抽根烟,告诉你房间号,五分钟后,你再从后门溜进来。”
女孩点了点头。
马加辉走进小旅店,左边是按摩店兼前台,接待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秃头大叔,穿着一身睡衣,是个盲人,马加辉心里暗喜。
她站在雨中,被阵风吹得瑟瑟发抖。
入住手续办完了,马加辉拿了钥匙:“大哥,有火吗?”
秃头男子:“一块。”
加辉付了钱,出门,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却没有看到女孩,他四下张望。
忽然,听到后门打开的声音,远远地,女孩从后门偷偷走了进来,加辉给她伸出了“二”的手势,女孩心领神会。
加辉走上楼梯,女孩从另外一头同时走上楼梯,微笑跟男人眨眨眼睛。
加辉上了二楼,看到女孩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朝自己走来,俏皮可爱。
美丽是有侵略性的,现在他内心已经被那份调皮占领。
现在又是一个雨夜,马加辉蹲在拘留所301房间的角落,目光呆滞,脸色枯槁。
铁门打开,马加辉被押进了审讯室,苏国强和张海滨将他拷在板凳上,他还是头一次接受审讯,尽管他表面镇定,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两个警察出示了证件,马加辉报了姓名和身份证号。
老苏先请马加辉重新描述一下回家发现妻子被杀的过程。
马加辉:“我到家的时候应该10点左右,具体时间我搞不清楚了,我老婆是老师,睡得很早,今天也是,我进家门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台灯、音箱、抽屉都乱七八糟的,难道家里进贼了?我就很紧张。”
“我就直接往卧室走,我媳妇如果没睡,备课的话也是在次卧,但没看到人,我家还有个阁楼,我一上二楼,我就发现了妻子……她倒在一摊血水里……”马加辉说到这里,声音就更咽了。
海滨在电脑面前飞快地做着笔记,老苏的手里拿着一根痒痒挠,常常把它扣入鞋子中,湿疹经常让他奇痒难耐。
老苏:“那你去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吗?”
马加辉想了想说:“我当时确实也怕凶手还没有走,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我就下楼查找,发现客厅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可能吹掉了什么。”
老苏:“是什么?”
马加辉:“不知道,没看到人影。”
老苏:“你没有去天台上看看?”
马加辉:“我看了,一个人都没有。”
老苏:“我看你当过兵?”
马加辉:“是的,重庆二炮。”
老苏看了一下海滨给他的记录本:“你报警的时间是10点21分。”
马加辉:“嗯,差不多。我也打了120,虽然我知道可能没用了,因为我试过她的呼吸……”
马加辉继续说:“我知道我要保护现场,所以没有去挪动老婆,直到警察来。”
老苏:“你晚上是不是跟老婆吵过架?为什么?”
马加辉:“嗯,是因为请客的事情,晚上我约了战友吃饭,本来是要在家里,后来改成了外面,我跟她说完了,她就很生气,说自己白忙活了,我说你忙活啥了?她就说想了很多菜,怎么买,我就反驳她说,就是想了想,你又没真的做,然后她就很生气。觉得不尊重她。”
“所以她没有去?”
加辉:“对,如果她跟着去了,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老苏:“你几点吃完的?”
加辉:“九点多吧,因为我们几个经常聚会,吃得差不多后,几个战友的老婆就着急回去,说孩子自己在家,所以就没多喝。”
老苏:“吃了饭后你就回家了吗?”
加辉:“对的,我走路回家的,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
老苏:“这段时间有人证明吗?”
加辉:“没有。”
老苏:“吃饭的地方在哪儿呢?”
加辉:“秦妈火锅,在化工大街那家。”
老苏也记下了,跟海滨说:“明天去查一下看看店里有没有监控。”
2005年,中国各地很少有地方有监控,只是小范围有,没有监控,就靠证据了。
老苏问:“你和妻子有什么仇人吗?”
加辉:“没有,我就是正常上班,面对的都是老虎,她是个老师,平时跟学生的关系也挺好,怎么会有仇人。”
老苏问:“有没有缺钱?高利贷有没有?”
“没有,她还是挺节省的。”
老苏:“你有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吗?”
加辉:“我没注意家里的东西,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摩托车还在不?就放在进单元门右边拐弯的地方。”
“没看到。”老苏说。
加辉:“艹,这东西说不定被人偷走了,我当时也没来得及查看,摩托车钥匙就放在进门口的鞋柜上的。”
老苏:“车牌是什么?”
加辉:“24520,是本田cb400三代,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