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钟清闭着眼睛任由小雌性给她梳洗打扮,她闭着眼睛享受,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她便感觉自己已经堕落了。
今天穿的是浅黄渐变色的裙装,两个小雌性一如既往地在打扮她这件事上充满了热情,钟清只当那是小女生对打扮洋娃娃的热衷,由着他们折腾。
躺在换过一圈新鲜花卉的吊床上,宽大的裙摆垂落下一部分,雪肤黑发每每引得两个小雌性捧脸尖叫。
【每天欣赏一遍清清的盛世美颜。】
【老婆早上好呀~】
【不要脸!】
钟清吃过早饭,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从一百数到零的时候,休尔准时出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休尔衣服上带着鸟毛临到门口大开大合的动作逐渐放轻,这是钟清之前没有去注意的细节,如今看到更觉休尔粗中有细,她侧头看着他坐在惯常坐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要用意念催动她开口说话。
心情不同了,再看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然后她真的笑出声了。
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传出,椅子上宛如木雕的大绿龙眨巴了下眼睛,眨掉名为失落的灰尘,眼睛突然亮如星辰。
“啊..啊..”他高兴地出声,好似问她在笑什么。
钟清收住笑声,主动搭话道:“我们和好吧,之前是我不对,不该伤害你,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想要吃掉修呢?”
“啊呜...”
休尔挥动双臂努力解释着什么,不是人类的外表也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手臂仿佛遇到什么阻力般僵硬地卡顿在空中,气得眼睛又变成了小刀眼。
钟清只看到他姿势怪异地发脾气,轻叹口气道:
“你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
休尔用力点头。
“可是那是我的伴侣,你为什么讨厌他?”
休尔又激动起来,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尾巴左右狂甩,房间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价值连城的陶罐碎了一地。门口探出几颗蜥蜴脑袋,看清里面的情景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见他这样激动,钟清无奈道:“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修,你在的时候我就不去找他,但你要保证绝对不伤害他好吗?”
休尔慢慢平静下来,低着大脑袋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见他这么爽快同意了,钟清忍不住弯弯嘴角,休尔自认已经和好,试探地去摸钟清的头发。
他很喜欢把钟清的头发缠绕在指尖,一圈一圈绕在指缝,然后系上一个蝴蝶结,一松手丝滑的黑发像流水一样的从指缝间流淌而过,他会及时抓住发尾,重复之前的操作。
一玩可以玩很久。
钟清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看着看着忽然怔住,喜欢玩她头发的人很多,张小冉,哥哥,金豆有时候也会追逐着她的发尾扑腾,可是这样绕在指缝之间再打一个蝴蝶结的手法只有修会做。
她怔愣地看向休尔,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用力想要抓住,可那点忽明忽暗的灵光像萤火,还没抓到手中便消失在满满草丛中。随即想到修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便放任那点灵光消散了。
休尔玩了很久,忽然张大嘴巴打哈欠,钟清知道他又要睡觉了,果然,身体被抱起来放在他软软凉凉的肚皮上,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她,躺在花丛中陷入了深眠。
钟清拿开他的手掌,自己爬了下来,训练不能断,她得带着修逃出去。
顺利走完三大圈,身体那种仿佛被卡车碾过的酸痛感没有最开始那么严重了。心中正高兴,纱幔外有人影站定。
“清清,我来找你治病了。”
“稍等一下。”
虽然纠正过他们很多次发音,可他们就是无法准确的说出针灸的音节,只得用治病代替。
今天来的人是个脸上长了一点蜜色雀斑,眼下青黑一片的小姐姐。
她叫光,主人是只夜行蜥蜴,可她是白天休息的,昼夜颠倒使她睡眠质量变差,精神很糟糕,皮肤也变得粗糙暗黄,马上就要步入失宠的队伍了,于是着急插队过来的。
小雌性们贴心地带着他们去了隔壁的客厅,钟清拿出针灸准备给她施针。
光趴在躺椅上,嘴巴嘚吧嘚吧。
“你从哪里来?是什么种族?治病是你的传承吗?我可以和你分享伴侣吗?”
“不可以”
“哎呀真遗憾,有什么关系嘛,我的伴侣也可以借给你,迪迪会很愿意的。而且你的伴侣好似也不是钟情的种族啊,他和好多小雌性玩呢。”
她嘟嘟囔囔,给她推荐这里哪个雄性最厉害,白榜上有名。
钟清顿了顿,半晌继续扎针,解释给自己听般说道:“修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和同伴玩很正常。
”
“这样啊,你怎么不给他治好呢?”
“我要等机会。”
等休尔不在,等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等修来找她。
针灸的效果下,对方叽叽喳喳的小嘴慢慢闭上了,很快传来了绵长的均匀呼吸声。钟清面如表情地收起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