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亨心里也清楚,这群孩子无论大小,在来之前肯定都被父母叮嘱过。
晚饭一过,安吉拉正式端茶行礼,拜一线天为师傅,李长亨这才知道一线天叫张振。
看着女儿乐的眼睛冒光,接礼物都接到手软, 他这个亲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的摇头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李家源疑惑的问道,“有礼物收不好吗?”
李长亨回头看着李家源道,“你觉得未来你的孩子,也和安吉拉一样从小在蜜里长大,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是吧,大佬。”
李家源笑呵呵说道,“没钱的家庭担心孩子的前途, 有钱人担心家里孩子学坏,说来说去还不是看家长怎么教。
而且我们这些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老婆孩子能过的更好。
要是有钱了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我们这么拼命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李长亨诧异的回头看着李家源,这小子比自己年轻,又没结婚生孩子,居然懂这些?
李家源耸耸肩,“大佬,我十几岁没了父母,又在街头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没饭吃或者想威风而加入灰社会的小鬼。
所以从我妈生病去世之后,我就想着未来我的孩子一定要吃好的、住好的,上最好的学校当医生、当律师。
而且全港那么多有钱人,真正学坏的好像也没几个。”
李长亨一想,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后就说道, “你名字取的不好,知道吗?”
“离家远嘛”, 李家源嘿嘿一笑,“我妈在我父亲去世后,就找算命的给我算了。
可这名字是我爸取得,我妈即便生病去世,都没想过让我改名字,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长亨一愣,笑着道,“那要是我让你把手里的盗版和所有违规、违法的生意都停了,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李家源笑嘻嘻道,“您就是让我现在退出和连胜,那些叔父们也不会有半点意见。
甚至串爆下台后,说不定我就能上台。”
想到这几天和连胜被O记扫的连看场子的马仔就没饭吃了,李长亨就笑了起来,但他也明白,这事顶多一个月,否则大量没钱花的小喽啰,肯定出来搞事。
而且他心里还清楚,和连胜这么做无非是想和解,又用整个社团当筹码, 想从自己这里得好处。
想了想后说道, “其实你们自己守着个金矿,却不知道金子就在脚下。”
李家源心里一紧,就听李长亨说道,“我听说一块最简单的电子表在港岛的工厂里出厂价8、9块。
可就是这种已经过时的小玩意,在天朝几个大城市,能卖到几十块人民币。
一件这几年流行起来的黑色长风衣,港岛两三百块,但在内地生产的话,成本只要几十块港币就行。
运到港岛和东南亚、岛国卖的话,一、两倍以上的利润不说,内地还会用更加优惠的政策从你手里换外汇。
然后你再买生活物资运到港岛,一进一出就是赚三份钱,明白了没?”
李家源眼睛一亮,心里想不信,但这话是亨利-李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的,想不信都不可能。
而且传闻身边这家伙明着是资本家,是英格兰的世袭贵族,但心里却向着天朝。
现在看来这事还真不是乱说的,再看看早就被很多人当成是二房的阮梅,李家源立马觉得自己不做就是傻子,而且这踏马的比房地产还赚钱。
再说,等自己赚到了钱。
不对,等自己帮面前这家伙赚到了钱,别说在港岛搞房地产了,就是做金融都没问题。
甚至仅仅是掌握了半个尖沙咀,几十间剧院、电影,铜锣湾一整条街,新界大量丁权。
还有港灯、煤气公司的阮老板愿意支持自己,那今后光接阮老板露出来的一点小生意,就能赚的钵满盆满。
还不用担心被O记查。
可这念头一起,又想到邓伯传话说想让自己当和连胜的龙头,李家源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
“大佬,社团只是一群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躲的矮骡子而已,您养着那么多大律师,没人敢惹您,更没人敢惹阮老板的。”
这道理李长亨还是知道的,只要自己还在,正常来说确实不用担心有人敢动阮梅。
但一想未来发生的接二连三富豪被绑架,还有某个在自己身上绑炸蛋去见超人,并且真拿到10亿赎金的家伙,又不得不警惕起来。
什么叫亡命徒,就是他们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我需要的是一旦发现危险,能第一时间找到,并且把威胁处理掉的人手。”
“那就更简单了”,李家源重重松了口气,同时也明白李长亨这是在担心阮梅的安全。
“社团早就成了赚钱的工具而已,只要您或者阮老板能把一些土方、运输的事交给和连胜那些退休的叔父们,那阮老板就是和连胜的衣食父母。”
这下轮到李长亨迟疑起来,自己好像真忽略了和连胜的模式。
可以说这个社团真正掌权者不是各个街的大佬,而是那些能决定谁当龙头的前龙头们。
这群老家伙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