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要将祁岫想得太简单,让他看完后给自己回信。
萧钰收到回复时正靠在榻上批折子,手边是一碗酸梅汤。
自从天气不再那样炎热后,萧钰搬回了紫宸殿。
他往年只有在天热时才会比往常更加易怒,会想吃冰凉酸甜的东西开胃,天气凉爽后这些情况都会消失。
但这次,浮躁的心情和不佳的胃口并没有随着夏天的离开而离开,反而比往常更加严重。
他以为自己这样的状态是因为北方的战事,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着祁霄的回信。
萧钰刚批完一本折子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后,元宝神秘兮兮地走过来在萧钰耳边小声说:“陛下,杜勉在宫外,说有东西要呈给陛下。”
萧钰皱起眉,问:“杜勉?此人是谁?”
“就是之前跟北鸿陛下一同来的那个侍卫。”
萧钰稍稍回忆想起了这号人。
“他怎么在这?要呈什么东西?”
“他说是北鸿陛下要给您的。”
祁霄给的?
“你去拿过来。”
“喏。”
片刻后,有了现在的场景。
萧钰站在紫宸殿门口,面前是元宝用推车推着一个大红箱子,手中是一封来自祁霄的信,心中是在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这信里是一堆祁霄诉说思念的话,起初给萧钰看得面红耳赤,但最后的几行字让萧钰睁大了眼睛。
“陛下,这些是家母为妾身置办的嫁妆,望陛下收好,妾身的一切都交给陛下了。”
他深吸了口气,说:“将这皮箱搬进来。”
吩咐完,他转过身走进殿中,几个小太监合力将重重的的红箱子搬进内殿。
萧钰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走到箱子前打开了箱子。
里面东西很多,有看起来不算新的小帽子,还有把剑刃裂开的剑,有几块儿石头,有几张写着横七竖八的字的纸……
想来是祁霄成长过程中的一些杂物。
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每一件事物都代表了每一个祁霄,而这个箱子里的所有东西,组成了祁霄的二十年。
萧钰一一查看着,探视那些物什见证过的岁月。
祁霄小时候很调皮,弄坏了许多东西,他四岁开始习武,七岁跟狗打架被咬了一口,九岁时气哭了教导他的先生,十岁偷跑出宫逛夜市,跟一个趁乱偷人物品的乞丐打了起来,抢回那个包裹后那人送了祁霄一个布偶。
在看到最底下时,突然有一个与其他物件格格不入的精致木盒。
他拿起盒子打开,打开的瞬间萧钰怔住。
这东西再熟悉不过,萧钰也有。
那是玉玺,是北鸿的玉玺。
他、他怎么将这东西送过来了?他要做什么?
萧钰迅速地合上这个盒子,但心底涌现的不安却未能压下。
祁霄才是疯子,彻头彻底的疯子!
萧钰心里气急,指尖颤动身体发软,一时有些站不住。
他伸手撑住箱子边缘,但还是没撑住,唰地倒了下去。
萧钰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御医赵景正低头站在一旁,见到萧钰醒来立即跪了下来。
“臣有罪。”
萧钰此时刚睁开眼,脑袋里还迷糊得很,没有搭理赵景。
他缓了缓后清醒过来,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个玉玺。
他看向赵景身后的元宝,问:“朕手中的盒子呢?”
“回陛下,奴才一直拿着呢。”
元宝双手端着盒子走向前。
萧钰接过盒子,周围有人不方便打开,他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确定没变后问元宝:“这盒子除你以外有人动过吗?”
“回陛下,这盒子一直是奴才拿着呢。”
萧钰嗯了一声看向不远处已经合上盖子的那个红皮箱,放下了心,这才把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赵景,问:“朕身体如何了?”
赵景在地上磕了个头,道:“请陛下挥退其他人。”
萧钰纳闷赵景这是要说什么,难道自己得什么重症了?
他抬起胳膊挥了挥,殿内宫人皆退了出去。
“说吧,朕怎么了?”
赵景的头一直抵在地上,萧钰问完后他颤着声音说:“陛下、陛下您有了身孕,已、已有三月。”
耳中轰隆一声,萧钰眼前有点发黑。
萧钰稳住心神,低声问:“你说什么?朕有孕?”
“是、是的陛下。”
萧钰攥紧拳头:“那日不是喝了避子汤?”
赵景几欲哭出来:“臣、臣也不知啊,那日的确是一碗臣亲自熬制的避子汤,不该出什么差错。”
“那为何如今——罢了,脉象如何?”
“回陛下,现在平稳下来了,陛下今日是急火攻心,望陛下莫要再动怒。”
听这萧钰顿时又冒起火来。
“朕如何能不动怒?”
赵景吓得腿发软。
“陛、陛下若是不愿要,可、可以去掉。”
萧钰闭目调整了下呼吸 ,缓声问:“如何去掉?”
“自然是服药,但这对陛下的身体会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