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怒道:“他哪儿品行尚可了?就一纨绔子弟混混模样,你让明柔嫁给这样的人?”
“陛下——”
“不行,不嫁,这人配不上明柔。”
“陛——”
“李易,你再说话朕就把你嫁给祁霄。”
李易立刻闭嘴。
晚宴定在了酉时,位置在燕绎台内位于一处湖泊旁的清凉殿内。
这座殿没有围墙,而是由一根根粗大的柱子伫立在四周,柱子与柱子之间均有着三个成年男子手臂长的空隙。
晚风在殿内吹堂而过,凉爽舒适,实在是担得上“清凉殿”这个名号。
整座大殿点了许多的灯,照得殿内灯火通明金光熠熠。
在晚宴开始之前,负责内务的公公已着人在殿内燃了整整一日的艾草,因此,即使是在晚间的湖边,也不见蚊虫。
先入座的是两国的官员,待官员们都坐好后,君主才会出席。
经过事先商议,两国的礼部决定让两位帝王一同上场。
清凉殿后殿,萧钰跟祁霄正在那大眼瞪小眼。
祁霄是想说话的,但每次他一要张嘴萧钰就瞪他。
唉,做皇帝难,追皇帝更难。
萧钰若是知道了祁霄的想法,只会怒骂他哪有半点儿在追人的样子。
祁霄实在捺不住了,搬着自己的椅子朝萧钰走过去,坐下后对殿内的一众宫人道:“你们先下去。”
北鸿过来的宫人自然是很听话的下去了,南肃的那些没有动,等着陛下的吩咐。
萧钰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他单纯是怕祁霄突然来个语出惊人,祁霄不要面子他还要面子呢。
人都走了后,祁霄开口:“你生我气干什么?咱俩这顶多算扯平了好不好?”
“没生你气。”
“你还说没生我气,鬼才信。”
祁霄说着话时便歪着身子往萧钰那边靠,还要伸手抱他,萧钰一把将人推开,站起身来道:“自重。”
祁霄愣在那。
“自重?你让我自重?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又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
“我说了,就那一次。”
“我不。”
萧钰实在被他这耍无赖的样子弄得又气又无奈。
他叹了口气,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你就怎样吗?”
那肯定不是的。
萧钰没说话,但祁霄能从他的表情里看明白。
祁霄嗤笑一声,道:“所以你这是准备把我当个野男人一夜风流了呗?你还说我潇洒,我看你才是最潇洒的,我说你这个人怎么——”
祁霄说着说着就发现面前人的眼睛红了,一副受了委屈要哭的样子。
他有些着急,也有些疑惑。
“不是,你怎么了啊,你哭什么啊,我哪儿欺负你了?明明就是你一直凶我。”
萧钰红着眼斥他:“滚出去。”
听见萧钰这话,祁霄气笑了。
祁霄其实并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他自认自己对这人已经有足够多的耐心了。
“行,我滚,一夜风流就一夜风流,这谁不会啊?不就是装作不认识吗?”
说完,祁霄站起身大步离开了。
在他走出殿门的瞬间,萧钰眼里的泪水也滑出来了。
祁霄出去后没走两步路就听见了萧钰呜咽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暗骂一声:“真是栽这人身上了。”
然后返回。
萧钰正趴在桌子上哭,肩膀突然就被人搂住了。
“行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不该缠着你行了吧?我以后不纠缠你了,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就当是我做的梦。”
祁霄越说,萧钰哭得越凶。
“不是,哥哥,祖宗,一会儿咱还得去前面呢,你整这样,跟我来的那堆老头子看见了回去又得说我了,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烦人。”
萧钰还是哭。
“那你想怎么样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快别哭了,算我求你了。”
这回萧钰倒是不哭了,但脸依旧埋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
祁霄蹲在那儿轻抚着萧钰的后背,身上的黑色龙袍拖了一地。
“好了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又没人欺负你。”
祁霄刚说完话,趴在那的人就瓮声瓮气地说:“有,你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啊?明明是你欺负我。”
萧钰道:“那晚我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那样的,然后你就占我便宜,那是我——是我第一次。”
“不是,我当时问你好几次确不确定,你自己不仅确定你还一个劲儿勾引我,我又不是太监,这我哪儿忍得住啊?我当然知道你是第一次了,但问题是我不也是第一次吗?就你的第一次值钱啊,我一整宿吭哧吭哧地伺候你,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他还让自己心疼他???
萧钰气得坐直身子怒瞪着这人。
祁霄忽略他那气呼呼的表情,只笑着给他把眼泪擦了擦,说:“行了行了别哭了,算我欠你的行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别哭了,哭得人心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