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南笙便坚持要回家。
两人的衣服已经叫了客房服务处理烘干,服务生刚才送餐时正好一起带了过来。不至于出不了门。
霍霄见她忙活着穿衣服,走过去将人抱住:“就再住一晚吧。这么折腾你不累?”
她累,但是她坚决不会再住一晚!不然她肯定连骨头渣都得被他吃干净。
酒店的氛围本身就能催化某种心里暗示,尤其她又和一头饿狼关在一起。
还有那透明冲浪浴缸,单向落地窗前的淋浴……狗男人昨晚意犹未尽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得。还有刚刚吃饭时他眼中闪动的情绪,灼热得能烧火煮饭。
“爱你住自己住吧!”南笙从他怀里挣开,“反正我要回家!”
“啾啾……”男人扯住她胳膊,还想贴上去。
南笙一眼横过去:“你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呵呵……”霍霄闻言低笑声,半是暧昧半是轻挑道:“那你说说看,我在想什么?嗯?”
照这个节奏再废话下去,就又要被他带进沟里了。南笙“哼”了声,继续穿衣服的动作,不再搭理他。
霍霄倒是没再继续纠缠。他撸了把头发,语气纵容又无奈:“行!听你,你说去哪就去哪!”说完也扯过自己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两人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11点。
吴姐倒是还没睡,见两人这个时间进门,急忙道:“先生和南小姐回来啦,要不要吃点宵夜?”说着就要往厨房去。
“不用。”霍霄出声阻止她,边说话边带着呵气连天的南笙上了楼,“我们两个刚吃完,你也早点休息吧。”
被狗男人折腾了一天一夜,南笙是真的身体被掏空。进了卧室,她东倒西歪地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扑倒在上面,直接秒睡过去。
见她累成这样,霍霄难得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分了。他走到床边,摸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叹了口气,从柜子里翻出睡衣替她穿上后,也换好睡衣双床关灯。
这一觉睡得不错,南笙第二天醒来时总算恢复了正常作息。狗男人起得更早些,睁眼就已经不见他人影。她闭上眼又缓了缓神,起身去浴室洗漱后,换好衣服出了卧室。
霍霄这会儿就坐在楼下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着报纸,面前茶几上放着功夫茶具,和老干部的距离就只差一副老花镜。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见南笙穿戴整齐的模样不由微怔:“你要出去?”
“对。”她点头,“李太太那套别墅的基础装修应该差不多了,我准备吃完早饭就过去看看。”
霍霄有些迟疑:“下午去不行吗?我等下有个视频会,没时间陪你。”
“你忙你的吧。”本来也没打算带着你,除了碍事没别的用!南笙说完转身去了餐厅。
看着女人窈窕纤细的背影,霍霄忍不住皱了下眉。总觉得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好像被嫌弃了是怎么肥四?
霍霄有看晨间新闻的习惯。
饭吃到一半时,榕城电视台播出了一条本地新闻。而且还是和霍家有关的。
继霍家掌门人霍政霆病重入院之后,霍氏集团现任副总经理、项目部总负责人霍明远,因涉嫌勾结東南亚某些集团从事不法生意于昨天半夜被警方带走。与此同时,霍氏集团也在今早被立案调查。
南笙对“霍明远”这个名字依然有着心理阴影,于是停下吃饭的动作,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听见里面提到東南亚,她几乎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霍霄并没有什么反应。男人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木筷,看起来很是养眼。
他偏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微勾:“嗯?怎么了?”
南笙蹙眉:“跟你有关系吗?”
霍霄想矢口否认,但话到嘴边却莫名说不出口。南笙的眸子太过澄澈透亮,平静的眼神下写满了了然。
那一刻,他感觉心脏一阵麻酥,仿佛被电流击中。霍霄忽然明白,他消失的那一星期里,南笙究竟有多么担心他。
她不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但却有种温和的睿智以及强大的直觉。或许不知道具体缘由,但那段日子里,她应该是能猜想到他在做些危险的事。尤其是霍老爷子住院的新闻,先被媒体爆了出来。这都是能为她提供联想的佐证。
回来那天南笙跟他闹脾气,根本不是因为绯闻,也不是因为他没有及时联系他。只是因为担忧。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在包容迁就着她。可事实上,却是她在为他担忧牵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