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要是能乖乖听话,他就不是狗男人了。
南笙是在睡得正想的时候被闹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在黑暗中看见个大概的轮廓。可那熟悉的气息却铺天盖地的包围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霍霄,你给我滚下去!”清梦被扰,她满心都是火气。可困倦又让她的声音软弱无力,听起来更像在撒娇。
霍霄只觉得心头被猫爪子闹过,阵阵发痒:“啾啾,我不滚下去。”
“神经病!”南笙抬手想推开他,这才发现双腕被他束缚住,根本动弹不了。于是屈膝顶过去。
男人早就料到她这一手,隔着被子轻松将她镇压。
这一来二去,南笙算是彻底清醒了:“霍霄,我今晚不是让你睡地铺吗,你……唔……”
她后面的话被他悉数堵了回去。
这一吻缠绵许久,他终于放开她。下一秒漆黑的室内忽然亮起一抹光,刺得人目痛。
南笙下意识闭眼,几乎同一时刻,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啾啾,我‘今晚’真的睡得地铺。可现在已经过了午夜12点,是第二天了。”
“……”南笙无语。这狗男人,已经把强词夺理和不要脸修炼出新境界了!
那一点光又渐渐暗了下去。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上的肌肤:“啾啾,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
吻再次落下。
到底是扛不住他的强势和纠缠,抗拒一点点消失殆尽,她紧绷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窗外月色皎洁,莹白的光亮顺着窗帘那一点缝隙钻进来,洒落在床上。
夜很长,仿佛没有尽头。却又很短,不愿须臾天明。
…………
放纵过度的后果,就是南笙第二天中午才赶到公司。
而且迟到不尴尬,尴尬的是在写字楼大堂里和老板走了个碰头。
钱国宏明显是有什么急事。听见有人和自己招呼,他头都没抬地匆忙应了声,便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南笙也没当回事,眼见着电梯在一楼开了门,赶紧小跑过去。赶上午休时间,从里面出来的人不少。于是往旁边退开一步,等着人走干净才进轿厢。
设计部的办公室这会儿半空着,有不少人出去吃饭了。
郑洁倒是还在电脑前忙活着。见南笙来了,立刻冲她做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怎么了?”南笙边拉开椅子坐下,边给电脑开机。
郑洁长叹口气:“我要疯了!”说完脚下一蹬,将椅子滑到她旁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抱怨道,“你不知道,海德那个项目,到现在都还没磨下来。真的,快要被折磨疯了!我都恨不得自己也生一场大病,把这锅甩给别人。”
南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项目原本没有郑洁什么事,的确是因为她借着上次住院退出,对方才被顶替进去的。
郑洁也突然意识到这点,顿时有些讪讪:“南笙,我不是埋怨你。”
南笙给了她一个“我懂”眼神。左右看了眼后才低声开口:“怎么还没搞定?”她记得那时候夏岚给大家开会,那架势恨不得一夜就能交工。
“她审出来的图纸海德那边不满意。”郑洁撇了撇嘴,后面的话没说。
可南笙却会意了。夏岚喜欢揽功,估计是下边的人不想给人做嫁衣,所以能摆烂就摆烂。其实就算是大家愿意贡献思路,她也未必会采纳。除了揽功,夏岚还挺刚愎自用的。
其实设计部如果换个开明的领导,说不定业绩会更好。这么一想的话,钱国宏用人眼光不怎么样。也难怪霍霄diss他人到中年还开家小破装修公司了。
正有些走神,就听见郑洁惊讶地叫了声,然后义愤填膺道:“南笙,你男朋友又对你动手了?”
“啊?”南笙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郑洁将椅子滑回自己位置,从抽屉里翻出面镜子递给她。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你这个地方,昨天可没有伤。”
南笙对着镜子照了照,脑袋里顿时“轰”地一声,整张脸涨得通红。她要怎么跟郑洁解释,自己这不是伤。霍霄的确是对她动手了,但不是对方想的那种动手。
都怪狗男人,这印子留下地方太靠上,连高龄毛衣都遮不住。而且她出门前特意用遮瑕棒涂过,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真是要命。
说过敏?还是说蚊子咬得?好像都挺假的。
“没……呵呵……”南笙干笑两声,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编瞎话把这件事圆过去。
幸好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她赶紧拿起来接通电话,然后就听见狗男人满是笑意的低沉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中还带了点邀功讨好的意味:“喂,啾啾,今天的热搜看了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