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浣!”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
这道声音老迈,透着一股沧桑,同时也带着一股极大的压迫感,这股压迫,来自于那一举一动间,引动的天地灵气,天地大势。
沈江浣回头一看,只见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素色长衫,须发皆面容严肃,却不是那位内门灵武阁的长老邹雨潇又是何人。
邹雨潇平静的看向沈江浣,双眸之中带有几分严肃,他看了看其身着的白袍上未干透的血迹,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一晚上连杀朱善,张火之流,行残害同门之事,依照门规,你百死难赎。”
“残害同门?”沈江浣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一双桃花眼不闪不避,静静看向邹雨潇,忽的斩钉截铁的喝道:“朱善张火,狼狈为奸,请影卒门之人意图害我性命,此二人,该杀!”
邹雨潇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沈江浣竟敢公然顶撞他,不过他也并称不上多生气,毕竟眼前的人也算是沾亲带故,有着宁长雀那层关系,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般浮躁不堪”
况且,自己此次来也并非是来抓他的,只不过这一次惹上朱张两家,对于沈江浣是个大。麻烦,自己此次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平息了此事,借着羁押沈江浣为借口,让两家找不着他的麻烦,所以只是佯装怒道:“不知悔改,老夫这便把你打入思过崖,闭门思过!”
话音落下,邹雨潇袍袖一挥,沈江浣只觉着天旋地转,竟是被收入那方大袖之中,竟是自成一片天地,而他却莫名其妙的处在了一座荒草遍地四处绝壁的悬崖之上,沈江浣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邹雨潇居然处置的这般随意轻松,正想说话,却听到袖外几道声音传来。
“邹长老,可曾见过你门内那姓沈名江浣的弟子?我朱家朱善被他戮杀,家主已然以追溯之法看到其踪迹,不知长老可见?”
树林一侧,是一身着红衣的老人静静矗立,沈江浣在袍袖中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估计少说也是筑基巅峰的修士。
“邹长老,我张家子弟张火也被这厮所杀,您若见此狂徒,不若提点一二,好叫我等寻找。”
这时,另一侧也窜出一个手持弯刀的大汉,身上气息也让袖中的沈江浣看不透彻,而且。除此之外他比起的红衣老人身上还多了许多杀气和戾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只显得的更加恐怖。
邹雨潇看向两人,立时恢复了平日里笑吟吟的样子,微微行了一礼,笑道:“两位稍安勿躁,老夫确是在路上碰到了这不肖弟子,他已然被老夫收复镇压,按照门规处置,两位请回吧。”
“门规处置?不知邹长老用的是哪一桩哪一条?”朱家的那红衣老人皱了皱眉,眉宇间透出一股怀疑神色,问道。
邹雨潇淡淡一笑,掸了掸袍袖,轻声笑道:“据我绛阙门门规,让他在思过崖思过,悔悟之时方可出崖,已然施行,两位不必多虑,我们自有定夺,请回吧。”
“闭门思过!他连杀我们两世家两名弟子,才仅仅是闭门思过吗?”不等那红衣老人有什么反应,那手持弯刀的粗犷男子确是不乐意了,暴跳如雷般跺着脚,手握弯刀指向邹雨潇,怒声喝道:“你这老厮包庇门下子弟,你这狗屁绛阙门真欺负我张……”
啪
不等粗犷汉子说完,他忽然觉着脸颊一痛,顿时倒飞出去,脸颊红扑扑的,生着一个巴掌印。
邹雨潇轻轻瞥了一眼,依旧笑眯眯的,道:“有三句需要告知先生,望二位牢记。”
“第一句话,老夫性子好,尔等若有时出言不逊我也不会说什么,但这绛阙门可禁不起你们臭嘴侮辱,倘若再度胡说八道,休怪我出手灭门”
说着,邹雨潇在院中来回踱步,负手而立,徐徐说道:“第二句话,烦请二位管好自家弟子,莫行些腌臜破财的龌龊之事,引人耻笑,到头来遭了殃还要怪罪旁人,甚是无礼。”
话音落下,邹雨潇转过头来,凝重的看向两人,神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话中也透出来几分寒意,一字一顿说道:“这第三句话,两位记好,这辈子也别忘了,我绛阙门的子弟如何管教,轮不到尔等……指手画脚!”
话音落下,便呈狮子吼状,一股气浪席卷开来,霎时间将两人震飞,邹雨潇头也不回的便往绛阙门中走,没有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二人,对于他而言,这些旁人眼里嚣张跋扈的世家弟子真的什么都不算,弱肉强食的简单道理,他身为一名与宁长雀等人一个时代的元婴期修士,他很清楚。
他回了绛阙门,随手一挥,便将沈江浣丢到了后山的思过崖上,这座崖壁独立于云海之上,周围都是绝壁,而且据说还有当年绛阙门的创派祖师神霄真人设下的禁空之法咒,没有化神巅峰以上的道行根本无法摆脱这道法咒,更别说是堪堪筑基的沈江浣了。
他环顾四周,周围乃是数不清的流云,以及一座狭窄的山府,在那山府之内,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上前一看大多是忏悔之类的言语,地上还有几具森森白骨。
“从今往后,你便在这思过崖中反省,何时想通,何时出崖,这些日子,会有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