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们都飞奔往医务室跑去。
他们工程部队连个正规的医院都没有,只有医务室。
只留下刘政委还坐在原位没有反应过来。
军用车爆炸,炸伤了司令?
还进了手术室?
刚才他就在司令旁边啊,看着车爆炸的呀,司令也说没事啊。
难道是他忍着?
对啊,司令当时手里拿了一个烧掉了角的袋子,也就是司令去车里抢了那个袋子,就那么一瞬间爆炸的紧急情况,他到车里拿东西,肯定会伤到呀!
娘耶,刘政委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他怎么这么粗心!
拔腿就往医务室跑。
这么大消息当然一下就传遍了整个部队。
但不是谁都有资格过去看的。
只能各自心焦等待着手术结果。
正好又碰到中饭时间,连吃饭都没了心思。
虽然他们司令平常吓死人,没有谁敢接近,但他们以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工程部队,能有今天的“扬名在外”,还不是多亏了这位传奇司令。
若不是贬职过来,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着真人。
有些老兵记得很清楚当年听到这位传奇司令被贬职消息的震惊程度,应该说不光他们,就是所有军区都为之震惊。
一直到他们在自己这个小小工程部队见到真人,都还不敢相信。
唯有那所有军区再找不到第二个气场这么强大的人,让他们一见便信了。
他们当时很多工程兵由于太过激动,都当场晕倒了不少。
那时大家都以为肯定只贬职个把月,最多年把。
可没想到一呆就是八年了。
而且期间不能离开半步。
也不能有人来探望。
虽然司令早就没了家人,但他还有很多战友啊,也是一个都不准见面。
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
一辈子都再也回不去。
“唉,若是司令在咱们工程部队出了什么事,咱们部队得有多大的罪过哟。”
大家伙都回到了自己宿舍,好不容易等到每天的一点休息时间,也都躺在床上睡不着,唉声叹气谈论着。
只有其中一个贬职兵宿舍,当中的一个人没有参与讨论。
但也没睡着。
只躺在床上,抱着被角,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不管他在干什么,他同宿舍其他三位,也是同样贬职过来的兵,是不敢哼一声的。
他们本来一路也谈论着,但一进宿舍,就看到了一个比床还长的熟悉身影,赶紧闭了嘴。
这次违背规定走了三天,回来了竟然还可以舒舒服服躺这里。
看来流传中不假。
司令是真要逐渐把这位同样传奇的年轻军人当做亲生儿子对待了。
说实话,确实非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这位贺营长每次回宿舍吃好吃的,还有给家里写信的时候,那就跟司令不像了。
他们是同宿舍,能看到这位贺营长的另一面,其他人自然看不到,看到的都是跟司令一样冷酷无情的一面,也不怪他们都这么认为。
但这样的流言,不论是对司令,还是对贺营长都是不利的。
两个都是贬职过来的军人,再不能犯一丁点错误。
“咦,快看快看,现在贺营长这个样子就跟司令一点都不像,咱们要不要请军宣处的人过来拍个照,发表出去,破除外面的流言呀。”
宿舍里有脑瓜子灵光的同志马上想到了个破除不好流言的办法,小声跟其他舍友商量。
可其他舍友听后立即捂住了他的嘴,都紧张看向了那为首铺位上的人,呼吸都窒住。
等到静止五分钟,没有动静后,才敢稍微松一口气,瞪了刚才提出找死建议的舍友一眼,都各自回床上,保持绝对安静休息去了。
只是刚才那个提建议的同志躺回自己床上,还是忍不住往他对铺上的修长身影偷偷看。
他是睡对铺,所以他平常观察得最为清楚,加上他贬职前是侦察兵出生,更为敏锐些。
宿舍其他人也基本都是让他当侦察兵带头,侦察宿舍有没有这位吓人的舍友在呀,他在干什么呀,他们能不能进宿舍呀,能不能说话呀,之类的。
侦察兵的本事也就这点用处了。
但今天,他找到了一个更大用途的机会,找到了司令和这位贺营长的不像之处,也确实能帮助到他们,打破外面的流言。
那就不能怕牺牲,这是他入伍进侦察连便对着国旗发过誓的。
一想到这里,就立马恢复他正规侦察兵的状态,蹑手蹑脚起床,要出去找军宣处的人来偷偷拍照。
他不用再找其他舍友商量,他是当了十年侦察兵的老手,知道判断对错。
而且以他的本事,除了不能避过对铺贺营长的眼睛,其他两位舍友是能轻松躲过的,何况他们还一下就睡着了。
只要成功出宿舍门,不被贺营长发现就成。
小心小心再小心往外挪着步子,额角冒汗。
好在贺营长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