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安宁院门口这边。
二姐表碧池说完一大堆废话后,总算说到了正题上,“尊敬的联防队同志,我这红本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我大姐表碧莲策划这次报复计谋的所有经过,我当时就在场,可以保证一字不差。”
“不仅这次的,前面还记录了我大姐表碧莲每一次的挑唆害人。有从读初中那会起的,害我们那死去的可怜表妹,到下乡来桃源村后,更加变本加厉对表妹的侵害,光是唆使流氓去侵害表妹,三年,就不下几十次。我那表妹确实可能不是意外,说不定就是被我大姐杀死的,可惜我没看见,请尊敬的联防队同志仔细调查,一定能查到的。”
“还有这些专门的副页,都是详细记录我那浪荡三妹每一次有染的人物,时间,地点,希望也能对您们有所帮助,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尽管开口,我随叫随到。”
二姐表碧池说完,兴冲冲看着联防队的两位民兵,一副等着鼓掌受表扬的架势。
联防队的两位民兵翻开这一本厚厚的红本本,随便扫一页,记录的内容都触目惊心,不论是这自己跑来举报的女知青揪斗人的事件,还是那丧心病狂的大姐知青所做的每一件害人的事,还是那副页的令人咋舌的有染人员名单。
这整就一个三姐妹的犯罪记录,还是从她们十三四岁开始起的。
原来,做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任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联防队民兵,看得也咬紧了后槽牙。
特别是看到每次害女知青表妹的事时,这个小姑娘,来桃源村才十五岁,十八岁就殒命了。
可从这些记录的事件中来看,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熬过这三年的,可以说,死,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这还没有算没来桃源村之前受到的欺负,还没算没记录在本子上的。
这个小姑娘死后,马上就是无缝对接,开始害贺营长家夫人。
不注意看称呼,都好像跟前面那个小姑娘是一个人。
害人的手法一样,只是贺营长家夫人比那个小姑娘厉害了很多,每次都没有上当,反而将这三姐妹收拾得屁滚尿流。
是因为贺营长家夫人自己本身是泼妇,处事能力上也有着跟她年龄不符的老练,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十八岁姑娘。
这其中的变化他们不会深究,因为这是好的变化,是让他们看完前面的残忍侵害事件后,终于看到解气的反攻。
看到几处,都拍手叫好了出来。
这在盯着他们等着表扬的二姐表碧池眼里,当然是对她的表扬了,更加喜滋滋。
当联防队民兵看完截止今天前的事件时,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第一,他们心里会不由自主将前面那个可怜的女知青跟现在的贺营长夫人联系在一起,就看着看着,就当成了一个人,也许是这其中记录了,说什么同名鬼附身的缘故。
第二,他们会不由自主将这两个同名,同年龄的人放一起比较,会找可以让可怜女知青活下来的希望,要是那个可怜女知青哪怕有半个人可以依靠,也许不会造成殒命的悲剧。
是因为,他们光看这些记录,就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强烈遗憾。
因此,他们希望,鬼附身是真的。
如此,可怜女知青为自己报了仇,这样的结果,看着才更加的解恨。
如此,可怜女知青找到了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和弥补了跟原本给她生命最后温暖的一群可爱孩子的遗憾,以母子的身份,再续前缘,这样的结果,看着才更加圆满。
故事就应该如此书写,世间才有希望可言。
可,故事,终究是故事罢了。
想到此处,联防队的两位民兵,都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那就由他们找出可怜女知青死亡的真相,尽他们的绵薄之力,减轻她一点点的遗憾吧。
联防队两位小兵,第一次有这么强的正义感,平常就打个杂,也没干过什么大事,今天,似乎是他们觉醒的时候。
先将地上的恶毒大姐表碧莲抓着铐起来,而后去将大队部已经被村民打得半死的三妹表碧浪,和公社来的跟着掺合的女同志抓过来,再跟二姐表碧池说,让她跟着到联防队协助调查,就自动跟着走,跑得比他们还快,还帮忙押人呢。
大雨还是在哗啦啦地下,将唐安宁家院子冲洗干净,继而将整个桃源村冲洗干净,似乎又恢复到平静。
只有那无形的伤痕,不是大雨可以洗刷掉的。
何况,是致命的伤痕呢。
桃源村到处一片平静,人们议论刚才的事都已经议论完了,只有一处被砸了几个大窟窿的漂亮小屋子里,一片混乱。
雨水从窟窿口灌进来,将房间灌得到处都是水,被砸坏的东西也随意散落着,没有人收拾。
人都挤在里屋的床边,哭喊声此起彼伏。
小些的娃娃已经哭得精疲力竭,大些的也泪流不止,惊慌失措。
不论他们怎么哭喊,怎么摇床上的人,都没有动静,还是保持着开始睁眼呆愣的状态,眼睛已经布满血丝,因为睁太久干涩得眼泪直流,都不眨一下。
“娘,你不要吓我们,你看看我们,那衣服是故意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