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文书,签字画押得可快。
巴不得快些得到家产,也快些跟唐安宁他们一家撇清关系。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不是他们老贺家能挽回的。虽然刚才被这贱泼妇说得心动,但一看那门口凶神恶煞之人,就有自知之明,他们老贺家得不到他一分钱。
最多这贱泼妇蠢,能拿些钱给他们。
但也比他们老贺家整家搭进去,说是他们买卖妇女,就为了拉这贺老三下水得好。
贱泼妇刚才不说,贺老太还忘了,王家人在这整件事里面,择得干干净净,好处却都是他们得。
他们那丑闺女,带一七八岁的赔钱货,还想黏贺老三,啧啧,谁给他们的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家是什么货色。
她贺老太虽然给贺老三找了个泼妇媳妇,但胜在是个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如今脸上的痘子消了,不说比画报上的女郎,在这十里八乡还不是一枝花,比知青点那一窝的妖艳贱货,都好到哪里去了。
贺老三不排斥这泼妇,愿意跟她圆房,也自然是有道理的。
还不多亏她贺老太眼光独到,这样想来,这贺老三说不定真是上门赔罪的呢。
跟这贺老三搞好关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比听王家人的话好?
贺老太也是气糊涂了,差点着了老王家那帮贱人的道。
家分好后,他们老贺家撇清关系,受罚沾不上他们边。以后万一贺老三复职,跟他搞好关系,还有好处得。
啧,两全其美。
贺老太签字画押完分家文书,就一改往日的黑脸,堆起破天荒的笑容,一脸的褶子更加挤得像千层老皮,拉起唐安宁的手,就套起近乎来,
“哎呀,三儿媳说得对呀,一家人哪来隔夜仇呀。俺们呀,也是被老王家人蒙了心,差点又做出天大的错事来,幸亏三儿和三儿媳来提醒得及时——哎哟!”
还没说完,就被唐安宁用力一甩,甩到了地上。
贺老太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看到了那贱泼妇立马翻了脸。
“砰!”
“哐当!”
“砰!”
“哐当!”
那贱泼妇抄起地上的一根房梁架子,对着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柴房疯狂打砸起来。
到贱泼妇又把他们好不容易搭起来的一个窝棚砸得稀巴烂,老贺家一群人还各自愣在原地,没来得及做反应。
又紧接着听到了那贱泼妇,千刀万剐的一声,“贺老太,家已分,俺们家万疆就跟你们老贺家没半毛钱关系。你们尽管去认罪说是你们买卖的俺给他做媳妇,就看上面会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们就是拉上老王家,拉上整个桃源村一起去认罪,俺家万疆也永远不会被拉下马,他不仅要当营长,他还要当团长,师长,他还要当司令,要爬上你们这群垃圾永远都看不到的高度!”
就怕你们不主动认罪,拉越多垃圾越好。
“啊啊啊啊!贱人!老娘要杀了你!!!”
贺老太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唐安宁正准备回身跑,胳肢窝就被一双大手握住,而后她就像之前抓龙虾那次,托着她抱在他胸前被抱了出去。
一直抱到远处等着的孩子们面前,才将她放下,他又折了回去。
柴房因为被唐安宁砸得稀巴烂,已经一片漆黑,紧接着只听见各种惨叫声,不一会就没了声。
唐安宁心收紧着,怕男人下手太重,出了人命,那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要跑过去看,就见男人已经回来,借着月光看不到他身上有一丝脏的地方。就是白天忙了一天加高墙体,盖屋顶,也没见他这身衣服弄脏。
这对于有洁癖的唐安宁来说,无疑是视觉享受。
强迫症配洁癖,谁说不配呢,双方看着都顺眼。
唐安宁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看她顺眼。
正望着向他们走过来的男人发呆,男人已经到了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睫毛上抚一下,好让她回过神。
唐安宁一回过神,正要担心地开口问,男人拉着她的手先开了口,“没死人,走吧。”
到唐安宁被拉动,才发现她的手被牵着呢!
心跳瞬间加速。
边上还一群孩子呢,还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躲在自家院子偷看他们呢!
虽然不情愿,但架不住害臊,要将手抽出来。到没人的地方,随便他怎么牵,抱着啃都没关系。
可没有抽动,他力气本身就大,唐安宁再稍微用大点力,结果不但没抽出来,反而把自己带过去,紧贴着他手臂了。
握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又在她手心时不时用力捏一捏,像是习惯性的在把玩什么。
可怜唐安宁脸烧到了脖子根,幸好是晚上。
孩子们时不时好奇的回头看他们,然后跑远些叽叽喳喳,然后又等他们,反反复复,把唐安宁臊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牵她的男人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走得从容。
特别大拇指时不时在她手心轻轻扫一扫,让唐安宁心跟着一痒一痒,妈耶,腿软。
只觉得回家这趟路怎么这么漫长。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