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被赶走,都老实各自洗漱去了。
只有贺大宝还守在门口,他还是对他们爹不放心。
不是不相信他们爹的人品,是他听说男人有时候都是不用脑子思考的动物。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猜测这就是很多流氓禽兽不如的原因。
那些流氓在做禽兽事的时候,就没有人性,就像发了疯一样。以前他帮知青姐姐赶走的流氓,无一不是如此。
好像他知青姐姐是一块好吃得不得了的肥肉,一见到她就要流口水,就要扑上去。
知青姐姐每次都吓得崩溃大哭,甚至多次想把自己的漂亮脸蛋划烂。
贺大宝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只明白一点,不是知青姐姐的错,不是漂亮的错。
他知青姐姐的魅力也不是错的根源,贺大宝就怕他爹也受不了知青姐姐的魅力。
但贴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他爹不是那些流氓,他爹也还不喜欢他娘,所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是他多虑了。贺大宝不再守着,放心去洗漱。
而屋内的男人听到门口的小子走后,才开始动作。
唐安宁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个体温很烫的人离她很近,将她脸又烫红了。
不能做梦也一直都是这个男人啊,不然她得血崩而亡的呀。
感觉自己被抱着又腾空了一下,甚至是下半身抬起了些。
这、这、这,这个春梦做不得做不得,不能过审的呀。
好在强迫自己睡死过去,春梦细节没再继续。
贺万疆动作做完,额头沁出密汗,幸好没将人弄醒。
床上女人脸蛋红成了猴屁股,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梦。
弄完了,贺万疆也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走,好像非要弄清楚这笨女人在做什么梦不可。
到门被轻轻敲响,贺万疆才回过神,开门出去。
大儿子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喊他吃饭。
“娘怎么样了?”大宝儿子一边往屋里疑神疑鬼地张望,一边问他。
贺万疆大手盖住大宝的脑袋,强制转回去,将门带好,回到厨房饭桌上吃早餐。
厨房里贺二宝本来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等娘过来一起吃饭,但只看到爹和大哥过来。
“爹,娘、娘气得病更重了吗?”贺二宝瘪着嘴巴,自责得不知所措。
贺万疆摸了摸这二愣儿子的脑袋,无奈教导道,“你娘病好了,只是贪睡,等你娘醒了,好好去认个错。以后爹不在的时候,不管去哪里,都要跟你们娘知会一声,得到她同意了才能去,都知道了吗?”
“爹你要走了吗!”六个小脑袋齐刷刷转向贺万疆,都这么聪明,一下就抓住了关键信息。
贺万疆一个个将他们的小脑袋又转回去,给他们夹菜,“爹是军人,本就不能长长久久都陪在你们身边,早晚是要走的呀。你们以后切记要听你们娘的话,大宝,二宝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三宝要加强身体锻炼;四丫是女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你娘的身边,跟除家里人之外的任何人,特别是男性,都不要单独接触,其他哥哥弟弟也一样,要保护自己的身体,遇到任何想要碰你们身体的人,都要跟你们娘说,不要怕她担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都一个个小脑袋快要低到饭碗里去,小嘴巴再怎么掩饰,还是控制不住要瘪嘴。
哼,总算还是黏他的嘛,知道舍不得了吧。
贺万疆内心又是欣慰又不是滋味。
饭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都喝粥声音喝得很大声,以掩饰抽鼻子的声音。
“哇呜——”
小元宝毕竟最小,他可没有哥哥姐姐们这么厉害的忍劲,他就是要哭嘛,爹都要走了,不能哭吗?能哭的,能哭的,他是小宝宝,哭哭是他最大的权利,他才不管。
这有一个带头,就不得了。
“哇呜——”
“哇呜——”
“哇呜——”
“……”
娃娃们一个个像接龙一样,都抱着早就吃干净的空碗,仰头哇哇大哭起来,还不忘用碗接眼泪。
只有贺大宝还在埋头喝他的粥,就他吃得最慢。
贺万疆就只想看他这大儿子对他的态度,会不会也舍不得呢,愣是用碗挡得全,脸都看不到。
等好不容易放下碗,就是一张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小冷脸。
起身抢过哇哇大哭的弟弟妹妹手里接眼泪的碗,就洗碗去了。
还不忘呵斥弟弟妹妹一声,“还哭大声点,把房子哭塌,把你们在里屋睡觉的娘压死。”
“呃——”
“呃——”
“呃——”
“……”
一个个又像接龙一样,猛地刹住哭声。
刹得太急,都又猛地抽起鼻子,小身子一个个抽得一抖一抖。
捂住小嘴巴,都憋得可怜巴巴。
贺万疆看得哭笑不得,想乐出声,怕遭打。
等大宝儿子洗完碗,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
贺万疆才盯着大宝儿子开口,“爹又没说今天就走,也没说明天走,也没说后天走,也没说大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