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宁被拉起来,跟在他们身后,一家人出了门。
这是还是要将她送去派出所。
果然军人都是冷血无情的。
唐安宁白费了这么多口舌。
行吧,算你狠,男人。
唐安宁被贺二宝牵着跟在他们身后,往公社的方向去。
那男人一手抱着小元宝,另一只手抱着贺四丫。
才三岁的贺五宝却由着他自己走,平常都是要姐姐贺四丫牵着,才能走这么远的路。
现在换贺大宝牵着,因为身高上相差得远些,没有姐姐牵习惯,加上贺大宝走路快,都摔了好几跤。
但看气氛不对,也都不敢说话,摔疼了,自己爬起来拍拍又继续走。
贺四丫趴在她爹肩头,看着摔跤的弟弟,心疼得眼泪汪汪,也不敢吱声。
她不需要抱的,她都五岁了。
唐安宁跟在后面看着那让人无语的高大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高了,走路只看前面,看不到孩子们都不习惯,只顾自己大步走自己的。
不说孩子们,她都要小跑才跟得上。
“喂!你没长眼睛,没看见孩子们跟不上吗!”唐安宁看到贺五宝又摔了一跤,实在忍不住喊了出来。
上前将贺五宝抱起来,拉起他的裤腿,膝盖都擦破皮了,好在每次要摔的时候,贺大宝都及时将人提起来,才没有流血。
唐安宁将自己的手搓热,放到贺五宝受伤的小膝盖上捂一捂。
“疼就哭出来,没关系的,你爹没带过你们是不是?你得告诉他,他才知道的。”一看也没带过孩子,一点常识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为什么对他们爹这么生疏的感觉,好像生怕惹他生气。
都在看脸色行事,就连贺大宝也是这样。
可见那男人以前见这些孩子见得有多少。
生又知道生。
才二十五岁,生了六个娃,最大的九岁,十六岁就生孩子,绝了。
亏得还是大学出身的军官。
贺五宝被她这样一说后,眼里瞬间聚满了眼泪,但还是不敢流下来,看了旁边的贺大宝一眼,得到点头同意后,才眼泪决堤“唰”地流下,哇哇哭起来。
哭得唐安宁也跟着鼻酸。
才三岁,是个说话还不利索的小结巴,最是容易教育,不让他走上歧路的时候。
不然长大了,成了最高检反派,也是棘手得要命的。
就眼前这个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小不点,上辈子后来成了海归高材生,不到二十五岁就进了华国最高检。
确实为人民做了不少实事,逻辑推理能力无人能敌,但犯下的罪,跟他那些功比起来,大巫见小巫。
他也没犯特别的罪,就是包庇掩护他几个反派哥哥和姐姐,以至于几十年都没人发现他们的罪。
就问没有唐安宁的预知,他贺万疆一个人搞不搞得定这几个反派大佬。
有些人表面上是人畜无害的小崽子,骨子里却是贻害无穷的反派大佬苗苗。
贺五宝正哭得起劲,发现自己突然飞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骑到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而且只坐一边,一眨眼,另一边他三哥坐了上来。
他三哥最瘦,身体最不好,是应该坐的。
可这样,他们爹很累的吧。
都怪他只知道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不要轻易哭,能不能做到?”
贺万疆当然注意到孩子们跟不上,他已经放到最慢的速度在走,男孩摔摔有什么,不摔,长不大。
他三岁的时候,哪里有爹娘嘘寒问暖,问你是不是摔疼了,疼了就可以哭。
他没有多少时间陪着教育他们,只能有限的时间,尽量多教。
“能不能做到?爹不喜欢重复问话。”
“能!”
几个娃娃异口同声。
唐安宁在后面,看着那被娃娃挂满的伟岸男人。
内心哪处被触动,就像在后山自留地第一次见面,他经过她的时候,炙人的热气从她领口钻进去,酥酥痒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