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华如水,街上除了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更无其他声音。
花莫离身穿夜行衣,摸出房间,向房顶跳去,有如猫狸,踏瓦而行,悄无声息,几个纵跃,便停在了城主府屋顶上。
她摸出一个探路石来,扔入院内。
只听“啪”的一声响后,院内并无动静。
花莫离敏捷地翻身吊在屋檐下,四处打量,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异处。
她轻轻跳落下地来,闪身躲在柱子后面,四处打量,十分小心。
花莫离侧身察看屋内,见没有人,便一路小心翼翼,摸到了后院,走到正中最大的主家卧房,见里面黑灯瞎火的,并无动静。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用小刀挑开门栓,轻推房门,摸了进去。
借着月光看纹帐内,模模糊糊见是个男人,轻轻挑开纹帐,定睛一看,并不是刚田赤,亦非贾家兄弟,却是参与屠杀落英镇的朝冈。
原来那刚田赤与贾氏兄弟,都去城内的青楼去了。也正是如此,城主府并无什么士兵警卫巡逻。
这朝冈自从听了刚田赤的美事,也成了个专好凌辱他人妻女的恶棍,连贾氏兄弟的妻女都不放过。
那贾氏兄弟哪里知道,只顾陪着刚田赤寻欢作乐。
花莫离眉头微蹩,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下也不犹豫,右手飞刀抹过其脖子,左手同时按住其口鼻。
那人猛地睁眼,盯着花莫离唔唔几声,便断了气。
旁边熟睡的女人只是翻了个身,便无动静。
花莫离闪身离开卧室,又摸向下一间。并无其他可杀之人,只好又摸到公堂处,见里面灯火明亮,她翻身上梁,望向里面,只见里面仍是空无一人。
眼看将无功而还,便推门入内,寻了布防图、城内地图看了一遍,又提笔在墙上写道:
将军为国百战死,投敌蒙羞又为何。
厅前献丑留笑柄,堂后辱妻更失德。
满城寇仇杀不尽,只恨身是美娇娥。
五千将士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写罢,花莫离画了一朵墨色桃花,将刀插在墙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声尖叫打破宁静,朝冈命丧城主府,刚田赤暴跳如雷,贾宝魁心中含羞带怒,却也不敢发作。
刚田赤令彻查,但总不能把全城的女子杀了吧。
贾宝魁却将一口怨气发到妻子身上,命拿将起来,以命抵命。
日不落军则借机搜捕大量花龄女子,关在一起,肆意凌辱。
贾宝魁、贾宝驹到公堂办公,看了诗句,恼羞成怒,命仆人将诗句抹了,严令加强防卫,不得外传。但纸包不住火,贾府丑事,传遍全城。
刚田赤见久寻不到真凶,又见贾宝魁杀了妻子,便令全城百姓和将士为朝冈披麻戴孝,如有不从的,当场格杀。
“小玄子,你们消息灵通,你说,是什么人图一时之快,让我们遭殃!”
“就是,还要为他披麻戴孝,把我们当什么了!?他的儿子?”小李子说道。
“我们老百姓真是可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旁的食客不禁感伤。
“最可恨的是贾宝魁、贾宝驹。狗屁宝魁宝驹,我看都是“宝器”。投敌卖国,把白云关拱手让给了这些畜生!” 有人接着叹道。
“还要剃成这种丑死人的头发!”
“别打岔,听小玄子说说。”
“听说这是桃花女侠干的。”小玄子神神秘秘地道。
“桃花女侠?”
“对,到处都这么说,听说,还写了首诗。”
“什么诗?”
“将军为国百战死,投敌蒙羞又为何。
厅前献丑留笑柄,堂后辱妻更失德。
满城寇仇杀不尽,只恨身是美娇娥。
五千将士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五千将士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我看那桃花女侠说得对!妻女都被抓起来了,我们也称不上男儿!”小玄子道。
“那能怎么办?送死吗?他们可是几十万人马呀!”小李子道。
“所以明的不能来,要来暗的呀!”小玄子低声说道。
“什么明的暗的……”
“哼!等着瞧吧!”
“你别胡来呀!小玄子,活着不香吗?”
“嘘!狗来了!”
一小队日不落军士兵冲进酒楼,要吃要喝。
日不落军人数太多,白云关城不大,哪里容得下,各家各户都被安排了十来个士兵居住,白天出去打仗操练,晚上就回来睡觉,要吃要喝,也不给钱,扰得民怨沸腾,都私下里痛骂贾氏兄弟祸国殃民,白云关的将士无一男儿。
大军盘桓了数日,终于开拔离去,只留下松本,领着五千兵马驻守。那贾宝魁、贾宝驹无脸呆下去,也领军随同出征作战,只留下看家护院的几百个人。
花莫离见大军离开了,从塔楼上下来——城内搜查得紧的这些天,她白天几乎都躲在塔内,晚上再下来活动,那上面只有阁楼,供着神像,并无楼梯可上,十分安全。
她乔装成老妇人,在城中行走,探查日不落军布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