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希林的卧室里又传出乔塔塔大人清亮而惊慌的喵叫声。
吃过了早餐，
程希林和常青山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人捧着一本书，享受阳光。
私厨的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然后再去收拾餐桌。
小服务员收拾餐桌的时候，频频转头看向窗边的两人，
当然，她的的目光主要落在常青山的身上。
服务员收拾完走了。
“哎...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程希林酸溜溜的感叹。
常青山抿嘴笑笑，头也没抬的说道：“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住在筒子楼，我敢保证，刚才那位美丽的服务生小姐，绝不会多看我一眼。”
程希林撇撇嘴，啧啧道：“这帅的中年大叔，竟然不是个哑巴，可惜了。”
程希林算是发现了，常青山就是个行走的真理教科书，无论多么美好的事物，在他的嘴里都能一针见血的惨白揭露。
而且说的时候，还是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片刻之后，手机铃声响起。
程希林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楚正的声音。
“去吧。”
很简短的两个字。
但程希林知道，是时候了，一天前，程希林决定五盆沟的时候，楚正就已经放出了消息，这一天的时间，足够季存他们准备的了。
程希林放下书，然后抿了口咖啡，说道：“别看了，就算这本书写得再好，也只不过是作家在书写自己的片面而已。”
“说的没错。”常青山放下书，两人出门，开车走了。
塔塔蹲在三楼房间的阳台，歪着脑袋，目送两人开车离去。
......
五盆沟，第二水潭，五指山。
季存随意席地而坐，右手托着一团凝实黑雾，黑雾飘动，慢慢变成一张诡异人脸。
伊思看着下方坐着的肖华、费南、单音三人，笑道：“愁眉苦脸的可不好，既然来到这里了，不就是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费南瞥了眼伊思，手指捻着一根杂草，嗤笑道：“愁眉苦脸也没什么不好，知道愁苦，那就说明我们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格，沦为工具。”
伊思闻言，眼神变得很惊讶，目光来回游曳在三人身上，然后，他说出了对三人来说，可以算是最诛心的言语，
“可是...你们还是来了。”
没错，他们还是来了，无论是做最后的挣扎也好，期望着季存和伊思他们胜利之后，自己能够活命也好，
他们还是来了。
费南看了眼伊思，然后低下头，隐藏起眼中冰冷的杀意。
肖华看了眼单音，也微微低头，掏出香烟，分给两人。
单音深深吸了口烟，眼睛瞥向季存，发现季存并没有理会自己三人，然后又看向伊思。
他略带讥讽的说道：“代理会现在做事也偷偷摸摸的吗？”
伊思眼神变了变，脸色明显不悦，他刚要说话，季存开口了。
季存轻笑道：“代理会，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我们做事只会选择最符合利益的一方，也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找借口。”
季存右手掌虚抬，掌心的黑雾人脸飘向天空，慢慢化作一缕缕黑雾，融入天空白云之中，
就在黑雾融入白云中的瞬间，
风停了，白云也不动了，
就在这一刻，
空间与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
这种感觉，只有那么一瞬，马上又恢复了微风徐徐。
但，白云却没有动。
季存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看向三人，轻声道：“出现这种状况，我很抱歉，但这都是因为你们的组织太弱了，反抗不了我的要求而已。”
“所以，你们不要怨恨，也不要不甘心。”
“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太弱了。”
季存从某种程度上，是和常青山一样的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
那副温润的笑脸，在这一瞬间，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费南看着季存，苦笑道：“可我们妖神殿从意义上来说，和你们代理会是一样的。”
“都是为妖王大人服务的组织，为什么我也要成为棋子。”
“因为辉腾锡勒草原的失败，妖王大人很不满意。”伊思抢话说道。
费南愣了下，这一刻，他只觉得胸中积满了抑郁，怒道：“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败？”
“辉腾锡勒祭坛，是我们妖神殿七十年的心血！”
“我们...”
费南愣住了，他没有再说下去，他颓唐的低下了脑袋，郁闷的抽着烟。
他不再争辩，
失败就是失败，结果就是这样。
无论之前做了多少的努力，只要最终目标没有达到，一切就都没用了。
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这12年的努力，就是为了高考那一天。
只有结果才是检验努力的唯一途径，尽管这其中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季存笑了笑，他明白费南的心情，事实上，他现在的处境，就跟辉腾锡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