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自是不会出事的。”凝意已经准备下床,霜降和寒露立刻拿了保暖的衣服替她穿上。
花盆底是不能穿了的,凝意最近多做了些舒适的平底鞋,只是随着孕中期往孕后期挪,她那脚渐渐开始肿了。
鞋子隔半月就得重新做。
福晋去东跨院的消息从凝意离开正院那一瞬间便在府中传开。
李氏抱着锦璨哄她喝奶,闻言沉默片刻,“这样的天气,身子笨重还非得往外走,这不是给人机会吗?”
“主儿。”风铃吓了一跳,将屋门关紧才擦了擦冷汗,“这话可不兴说啊。”
“我不过是在自己屋里说上几句,谁又能听到告爷那头去?”李氏颠着锦璨,锦璨眼皮打架,没过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她将孩子放在婴儿床上,盖上小小的棉被后才走到窗边看外头的雪景,“这么厚的积雪非得出门……”
“福晋应当是去找董鄂氏。”风铃端上热茶,“当时主子爷对董鄂氏的惩罚算不得深,留了她一命。”
“她利用锦琉,我还想着爷能杖毙她,却没想只是个不痛不痒的禁足。”李氏嗤笑,娇媚容颜冷若冰霜,“眼下看来,爷想放过她,福晋却不乐意啊。今儿倒是有些胃口了,你去大厨房一趟,瞧瞧有没有火腿炖蹄髈,我还真有些想了。”
风铃笑着欠身,“是。正月里雪下的大,奴婢听说外头的肉价格涨的非常高。咱们府上原先每日都会出门买好些肉,这几日肉的分量也少了。”
“那你就快些去。”李氏催促道,“免得那些菜都被正院拿了去。”
凝意到东跨院时,马佳氏正在门口等着,瞧见她的模样急急忙忙走过来,“您小心些,妾身刚让他们将院子里的积雪扫干净,但匆忙间怕还是有遗漏的。”
凝意点点头,“你有心了。”
见马佳氏发间简单,她想了想,“那根簪子你可一定要记得戴。”
“是。”马佳氏跟在凝意身边,“这几日都在屋里,妾身便没拿出来。”
二人停在董鄂氏屋门口,凝意先问了马佳氏,“她这几日一直屋门紧闭?”
“大厨房的人每天来送两次饭,只有送饭时才能见到她。刚开始也闹过,到了第二日就不闹了。”
凝意神色自如,命赵和元打开屋门。
屋里,光线昏暗,董鄂氏将所有窗帘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凝意站在门口,只瞧见窗边坐着一人,听到动静才有了些反应。
瞧见是凝意,董鄂氏下了软榻,跪在地上,“妾身给福晋请安。”
凝意撑着腰往里走,“别起来了,跪着说话吧。”
董鄂氏迟疑片刻,低头。
凝意也不着急,坐下后撑着眉心幽幽打量她,“初一那晚你在爷面前哭诉,说受我牵连无恩无宠无位分无尊贵?”
董鄂氏咬唇,“妾身所言可有错?”
“当然错了。”凝意抚着帕子,“你受我牵连是因着红花一事,但你无恩无宠与红花无关啊。马佳氏、舒穆禄氏和小李氏与你同一日进府,马佳氏更与你毗邻而居。可为何当日海棠和文竹只盯上了你?”
董鄂氏百口莫辩。
凝意神色如常,“锦琉亲近我的事情府上下无人不知,你好谋算,算计了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棋差一着,所以你还活着。”
这话一落,董鄂氏像是被戳中了隐秘的心思,猛的起身扑向凝意。
“啪!”霜降和寒露早有准备,一把推倒了董鄂氏,“放肆!”
董鄂氏咬破唇,猩红在唇上流连,她凄厉的笑了,“我放肆?那你凭什么问心无愧?”
“因为红花那件事,我自始至终并不曾知晓任何一个关节,我也是被算计的其中一环,不过我这一环失败了而已。”凝意瞥了她一眼,“你道我欠你的,好啊!那我便补偿你。”
“你?”董鄂氏显然不信,怀疑的看着凝意。
“这是三千两银票。”凝意将盒子放在桌上,“你若想送出去给你的家人,我可以代劳。”
董鄂氏却没多少开心,她愈发警惕的盯着凝意,“……福晋这般好心?”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人真想补偿你的时候别怀疑啊。”凝意幽幽叹气,“非得我将后头的话说完,你才放心是么?”
董鄂氏面色白了白。
凝意在霜降的搀扶下起身,绣鞋重重踩在董鄂氏手背上。
她冷笑连连,声音就似那冰封雪山里透出来的寒气,经久不消:“本福晋这几个月太惯着你是吧?三千两可不是白拿的,本福晋补偿过了。但你算计本福晋,差点害了本福晋的账也得好好算!”
寒意从地砖一缕一缕钻进膝盖,凉透了董鄂氏全身。
她忍着痛想抽回手,可凝意脚下力道倏地加重,让她无可逃避:“福晋……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下次……”
“你怎么有下次的机会?”凝意居高临下的瞥着她,“你做错了事,自然得受惩罚。若我不处置你,日后谁都可以来算计我。只要成功一次,我很大可能一尸三命。而你们不过是禁足,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好事!”
说完,凝意松开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