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辉淡淡一笑:“谭老哥,实话告诉你吧,沈会长此番就是冲着港京铁路招标会来的,但他的目的并非拿下开发权,而是想借此达到打击龙家的最终目的。”
“宋老弟,你这越说我是越糊涂了,打击龙家,这样做对沈会长有什么好处?”
谭经纶确实不能理解,沈浪跟龙家又没什么恩怨,那为何会突然北上,巨资杀入竞标会,而且这么做还是为了打击龙家,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若是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谁会愿意跟他人起冲突,而且还是这种不死不休的巨大冲突。
要知道,沈浪此番既然敢北上杀入竞标会,本身就肯定会准备充足资金,眼下他还向宋光辉借资十亿,如此庞大的资金规模,要搁普通人身上,压也把人给压死了,可想而知,明日竞标会一开,会有多大的冲突交锋。
可是,沈浪这么做,究竟是图什么啊?
宋光辉笑了笑,反问道:“谭老哥,你好好想想,港京铁路竞标会之所以会对外招标,其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这话一问,谭经纶瞬间就沉默了下来,片刻后,
才见他突然抬起头,开口说道:“为了掩人耳目,好让龙家名正言顺拿到港京铁路开发权。”
关于这一点,谭经纶还是了解的,一开始港京铁路开发项目刚公布出来的时候,燕京商界便已经流传出了一条劲爆消息,那就是这个项目城府已经内定了龙家,做为第一承包商进行开发。
毕竟,龙家不管是从人脉还是自身实力来说,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承包商,只不过城府相关部门考虑到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所以才会在内定了第一承包商以后,还上马了一个公开竞标会。
众人心里其实也都清楚,这个所谓的竞标会,不过是为了给龙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城府上马竞标会,龙家夺标,新闻舆情就可以写成龙家实力强,当仁不让的拿到港京铁路开发权,对上有个交代,对下还能让老百姓觉得公平公正,一举两得。
所以,大多数收到竞标会邀请函的人,基本都没将这个竞标会当成生意去看待,而是以凑热闹的心态,去给龙家捧个人场。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夺标,在资金方面也就没有准备太多,无非就是想着去竞标会现场露个脸,一
来给城府相关部门负责人看,二来则是借机吹捧一番龙佑明,说不定,还能在港京铁路开发项目里捞点边边角角的小项目,那也是一块大肥肉,够他们吃好久了。
换句话说,所有人包括谭经纶在内,都已经默认龙家是港京铁路开发承包商的既定事实,不可能再傻了吧唧的在竞标会上,却跟龙家对价竞标。
因为那不仅需要巨大的勇气,更需要巨额的资金,而且就是有了这两样,能不能成功夺标,还得看相关部门的意思。
毕竟,龙家背后的靠山不容小觑,若没点实力的人,贸然前去竞标,那无疑是自掘坟墓。
不过现在要跟龙家公然竞标的人是沈浪,那这件事倒是另当别论了,毕竟,沈浪本就不是寻常人,虽然他的势力范围是在南域一带,但毕竟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他此番还向宋光辉借款十亿巨资,那显然是打算将龙佑明一击必杀。
所以,让谭经纶不能理解的是,沈浪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龙家整体实力和竹青会社没得比较,但对于沈浪来说,龙佑明也绝对是个劲敌,贸然得罪这样的劲敌,确实不是什么明
智之举。
宋光辉笑了笑,说道:“既然谭老哥知道这里头的猫腻,那我接下来说的,你应该就不难理解了。”
谭经纶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他知道宋光辉肯定是要告诉他,沈浪为什么要北上参与竞标会的事,估计这里头,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大事存在。
“其实沈会长之所以要不计代价参与竞标会,并非真想拿下港京铁路开发权,而是想借此给龙家施加极限压力,让龙家不得不做出撤离南域市场的决定。”宋光辉说道。
“撤离南域市场?”
谭经纶一脸不解:“这么说,龙家将触角伸到南域去了?”
“没错,龙家不仅将触角伸到了南域,而且还重资入股晋城海运集团,打算将所有海运路线全盘洗牌并重新规划。”
“什么,龙佑明该不会是疯了吧?”
谭经纶听到宋光辉说的,顿时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在他眼里,龙佑明就是个“旱鸭子”,北域陆上的活都弄不明白,那更别提大老远跑南域市场,去入资海运集团了。
这不就是一个不会水的人强行下水,最终的结果,除了被淹死还是淹死。
更何况,晋城海运集
团最大的客户便是竹青会社,如果海运路线真被重新洗牌规划,那对于竹青会社来说,损失无疑是巨大的,如此一来,沈浪岂会坐以待毙?
谭经纶总算是知道了,沈浪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北域来横插一杠子,属实是龙佑明先将杠子捅到了南域,他被迫还击。
这龙佑明自己龙家的生意面都没弄明白,究竟是哪来的底气和自信,竟然会跑南域去捅杠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