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佑明深吸一口气,说道:“周董,如今我已经告知了龙家遇上的困境,所以,您应该清楚,我此番前来的真正想法了吧?”
周曼娜点了点头:“当然清楚了,但恕我直言,解铃还须系铃人,龙总,对于龙家眼下困局,您难道会没有破解之法?”
龙佑明目光凝缩了下:“自然是有破解之法,只要我放弃涉足南域市场,所有问题必然迎刃而解。”
“既然如此,那敢问龙总,您为何不这么做?”
周曼娜心下简直可以说是无语至极,明明解决之法龙佑明心知肚明,却不去这么做,反而还想拉着谭氏集团,替他的冒险行为买单,他这么做,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
更何况,谭氏集团眼下本就面临巨大危机,这一点龙佑明也是清楚的,做人太自私,可不是什么好事。
龙佑明想了想,才说道:“周董,实不相瞒,非是我不愿意这么做,但凡我能选择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不会主动去涉足南域市场。”
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于龙佑明来说,虽然这个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但却是真金白银的厮杀较量,若能成,他便能功成名就,一跃
山巅,遍览众山小。
但若是失败,他便会被打入谷底,再也翻不了身。
可即便是面对这种非黑即白的选择,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蒙头冒进,因为他的背后,有一股比之沈浪更加强大的势力在盯着他。
这大概,就是被执棋者当成棋子操纵的悲哀吧。
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执棋者能给龙佑明带来荣华富贵,却也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而他龙家,除了选择跟着执棋者的脚步去走,别无他法。
周曼娜听到龙佑明这么说,心里虽然是认同的,但嘴上还是说道:“龙总,您这么说未免有些太悲观了,说句实话,您想怎么做,不是取决于他人,决定权只在您手中。”
虽然龙家是靠背后权势人物崛起的,但对方顶多也只算是龙家的贵人而已,龙家最终要如何发展,还得看龙佑明怎么做,而不应该是听从他人的调遣。
毕竟,龙家要没有这点自主能力,那龙佑明还如何带领龙家成为武国顶级豪门?
提线木偶的滋味可不好受,龙佑明好歹也算是称霸一方的佣兵头目,即便不提他手上掌控的佣兵力量,就单是眼下龙家在燕京的体量便不
容小觑。
这么一个桀骜不驯又实力强劲的人,岂会甘愿沦为他人掌中棋子呢?
龙佑明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周董的意思我明白,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认为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一句话,欲受王冠,必先得承其罪。”
周曼娜说得没错,决定权是在龙佑明手里,哪怕他只是颗棋子,哪怕他摆脱不了被当提线木偶的阴影,但要不要顺从听话,他还是可以自行决定的。
虽然这样一来,他能摆脱被当棋子的命运,但同时,龙家的发展也必将受限,换句话说,除非他愿意牺牲龙家的发展,否则他就摆脱不了被当提线木偶的结果。
所以,现在对于龙佑明来说,最好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尽全力发展龙家各项业务,只有龙家自身足够强大了,他才有资格跟执棋人说不字。
“欲受王冠,必先承其重。”
周曼娜不由得笑了起来:“龙总,我能将您这句话,认作是您不敢反抗,只能妥协的意思吗?”
说得冠冕堂皇,但说白了,无非就是龙佑明不想承担风险,或者说不敢去承担风险,只愿意走最为捷径的道路,从这一
刻开始,龙佑明在周曼娜心里的印象,算是大打折扣了。
原本还觉得龙佑明应该是个挺硬气的爷们,毕竟能在国外佣兵组织里获得那么高的地位,没有硬骨头可真做不到。
而这,也正是她主动约见龙佑明,却还让巴波暗中安排人以防万一的根本原因,在她看来,龙佑明是头猛虎,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对方咬得头破血流,甚至危及生命。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她眼里的猛虎,不过是只纸老虎,而是贪图捷径,吃不得苦的那种。
周曼娜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上位之路,想当年,她也不过只是个寄人篱下,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路吃苦、忍耐、承受,才终于获得如今的一切,这么看来,自己倒是比龙佑明还要有种。
龙佑明听到周曼娜这么直白的表述,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说道:“本身就是如此,周董自然可以这么认为。”
即便他想否认,但结果却是明摆着的,这可不是他想否认就能改变的事实。
周曼娜笑了笑:“龙总倒是实在,所以,您想让我投资,为的就是能兼顾南北市场,对吧?”
“对,不过说起
来,这对于周董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有钱赚,周董应该不至于会拒绝吧?”
龙佑明知道周曼娜心里有顾虑,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他都不惜将自己的困境摆到明面上来说,料想自己如此坦诚相待,周曼娜也应该能改变初衷。
更何况,谭氏集团如果愿意投资,最终将会得到巨额回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