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辉笑道:“事情我大致也知道了,所以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诉求?”
秃头男愣了下,倒是边上的男子凑过来小声道:“侯哥,诉求就是要求的意思。”
秃头男脸一黑:“老子不知道,要你多嘴?”
那男子讪讪一笑,随后便缩起脖子不再说话。
就见秃头男看向宋光辉,说道:“我叫侯六,这是我弟妹云霞,她男人昨晚路过你们工地被一堵墙砸断了双腿,你觉得我今天带他们母子俩到你们工地上来,除了要赔偿还能有什么要求?”
“你放屁,她男人明明是想偷我们工地上的钢筋头,操作不当导致墙塌被砸,这是咎由自取,我不告他偷窃就算了,你们反倒还敢上门要赔偿,简直无耻至极。”
齐大壮忍不住放声驳斥,明摆着这事和工地没任何关系,这些人却跑来胡搅蛮缠,他还真不会惯他们这臭毛病。
否则以后谁都跑他们工地来偷东西,完事把自己弄伤,再找工地索要赔偿,那工地还能再正常运转下去?
侯六也怒道:“小兔崽子,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眼下工地老板都来了,那他自然是跟宋光辉谈,齐大壮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也配说话
?
齐大壮眼一瞪,正要说话,却被宋光辉给拦下:“侯六是吧,你说人从工地路过被墙砸了腿,你有什么证据吗?”
侯六的话一听就是假的,东郊工地开工后,除了工人以外,周边三公里范围内都没人居住,又是大半夜的,鬼才会从工地路过,还恰巧被一堵待拆的危墙给砸了腿。
“人就是从你们工地坍塌的墙下被扒拉出来送医院的,还要什么证据?”
“这么说,他是我们工地上的工人?”
“这和他被砸断腿有什么关系?”
在侯六看来,人被工地坍塌的墙砸断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场多数参与救人的工人都能作证,所以他就有这个底气来索要赔偿。
至于是不是因为偷凿墙壁偷钢筋被砸,根本无关紧要,只要他们抵死不认,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
宋光辉说道:“他要不是工地工人,大半夜从我们工地路过,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说词吗?”
“你爱信不信,反正人就是被你工地的墙砸伤的,你就得负责。”
侯六叫嚣着,坐地上那叫云霞的女人见状,也跟着哭天呛地道:“老天爷啊,没天理啦,俺男人命苦啊,为走近路回家遭此横祸,黑心烂肝的无良奸商却不认账,
这世道难道真不给我们穷人活路吗?”
她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架势,不了解真相的人,还真就要叫她给蒙骗了。
宋光辉眉头紧皱,摆明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先找人到工地闹事,搅得工地因此停工,再让女人孩子摆出一副弱者姿态来道德绑架。
这种情况下,他除了好言相劝外,似乎没有其他好办法,毕竟要是动粗,人家完全可以对外说宋光辉仗势欺人,到时候麻烦更大。
但要是顺着他们说的往下走,对工地的影响也小不了。
一脸嚣张的侯六以及哭天呛地的云霞母子,宋光辉属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毕竟工地施工现场没有监控视频,无法证明对方是路过还是特意来“淘金”。
不过下一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朝齐大壮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见齐大壮领着几个工人转身就走。
侯六等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但因为宋光辉在现场,他们并没有将齐大壮放眼里。
就听侯六说道:“这位老板,您也别怪我们哥几个不讲道理,这孤儿寡母的您也看到了,全家就指望一个老爷们养着,现在人被你工地上的墙砸断双腿,丧失劳动力,连医院都住不起,横竖总不能再让人一
家三口饿死吧?”
宋光辉说道:“你倒是挺仗义,那你说说看,你想要多少赔偿?”
侯六闻言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宋光辉问道。
“对,治疗费包括康复期间他们一家三口所需的费用,一万不多吧?”
宋光辉闻言心下颇觉意外,原本还以为侯六等人来势汹汹的,肯定会漫天要价,没想到竟然只要一万。
想了想,他才说道:“一万块钱是不多,但我要是给了,那不就承认这件事是我们工地的责任吗?”
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这钱他可不会轻易给出去,毕竟对方是来工地偷钢筋头才受的伤,本身工地方面就属于受害者,不能因为对方受伤,就忽略对方是加害者的事实。
他可以不追究对方偷窃的责任,但休想让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否则别都来有样学样,工地也趁早黄了算了。
所以这是原则问题,宋光辉半步都不会让。
侯六一挑眉:“本来就是你们工地的问题,你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宋光辉笑道:“是不是我们工地的问题,你说了不算,得证据说了算。”
话才说完,就见齐大壮等人从后方跑了过来,齐大壮手里还提着一个破
旧的蛇皮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