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辉不动声色的在陈清荷边上坐下,眼神始终不曾往大光头身上看,但他却能感觉到大光头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齐大壮在宋光辉边上坐下后,忍不住先开口道:“辉哥,他们都是你朋友?”
和宋光辉正好相反,这个女的他不认识,但这个大光头他却觉得似曾相识的样子,好像有在哪里见过对方?
宋光辉眼神扫过光头佬,笑道:“陈小姐,请恕我眼拙,请问这位老板该怎么称呼?”
“哈哈哈,在下雷狂,算不上什么老板,只是在榕城这一片比较能说得上话。”
陈清荷还没开口介绍,倒是大光头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名字听着倒是挺狂的,但说话却明显不狂,反而还带着一种谦逊感觉。
而宋光辉在听到雷狂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凝蹙了下,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
雷英俊!
他这才猛然想起,榕城雷家,一个善武之家,虽没什么实业,但其势力却遍及榕城各个角落。
早在六七十年代,雷英俊退伍后,便拉起一群老哥们建立了惊雷盟,靠出苦力气挣碗饭吃,后因各种历史问题,越来越多的底层工人加入了惊雷盟,整个
榕城凡是需要出力的活,基本都让惊雷盟给垄断了。
改革开放后,惊雷盟变成了雷家班,雷英俊手下管理着数万人,他无需给这些人发工资,反而是这些人每月要向他缴纳班费,谁若是没缴纳班费,在榕城就是想卖力气干活都没人敢雇佣。
按理说雷英俊当家作主的时候,宋光辉还在学校里读书,根本与雷家班井水不犯河水,但他却对雷英俊这个人印象颇深。
前世宋老寡头曾在雷家班交过班费,后来在一家工地干活不小心摔断腿,工地以各种理由推诿拒绝赔偿,宋老寡头欲诉无门之际,雷家班站了出来,不仅先行垫付宋老寡头医药费,更是让那个工地上的工人尽数停工。
雷英俊一句话都没说,兵不血刃就让工地老板乖乖给老寡头送上了赔偿款。
后来宋光辉才知道,雷家班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障底层劳动人民的切身利益,只要每月缴纳五毛钱的班费,就可以享受到雷家班的保护。
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大概每天能赚两到三块钱,一个月五毛钱的班费确实不算多,却能买到一份相对靠谱的保障。
而雷英俊凭借给工人提供这种保障,每月都
能获得一笔数额庞大的班费收入。
按照宋光辉说的,雷英俊算是把底层工人抱团取暖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虽然雷家赚钱的方式不大好听,但不得不说,他确实给广大底层工人带来了最简单粗暴的保护。
这就好像保险行业一样,只不过相比之下,雷家班收费低廉,每逢底下工人有事,雷英俊都是身体力行出钱出力。
这也是雷家班能够存活至今的根本原因。
宋光辉现在才反应过来,难怪之前会觉得雷英俊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原来那个踹车门的老头,就是雷家班创始人啊!
而雷家班传到现在,当家人正是雷狂。
所以,眼前这个雷狂,该不会就是雷英俊的儿子吧?
那从某个方面来说,自己不就是这个大光头的叔叔了。
想到这里,宋光辉不禁哑然失笑。
众人见宋光辉发笑,皆是一脸不解,雷狂更是眉头一皱:“怎么,宋先生觉得雷某说话好笑是吗?”
宋光辉猛然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哦,那想必应该是很高兴的事了?”
“恩,算是挺高兴的吧。”
宋光辉差点没乐出声
来,平白无故多了个这么大的侄子,确实挺“高兴”的。
“既然这么高兴的事,那应该说出来让大伙都跟着高兴一下,是吧宋先生?”
雷狂语气明显带着一抹不善意味,老子在自我介绍,他却在那浮想联翩,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
宋光辉有些尴尬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们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谈的,对吧陈小姐?”
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高兴”的事分享出来,只好转移了话题。
而陈清荷在听到宋光辉问话后,也瞬间反应过来,笑着道:“自然如此,今日请宋先生和雷先生前来,确实是有生意要谈。”
她不知道宋光辉为何会对雷狂自我介绍发笑,但既然他有意转移话题,那她也只好顺水推舟,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早就认识,今天这个生意她必须要谈成。
而且还是要以她陈家为主导来铺开这桩生意。
家里已经来电话了,催她火速返回江东,昨天股市她也看了,天鸿股份遭遇外部重资围剿,一夜间损失逾十亿之巨,可谓惨重无比。
而父亲因为股价大跌,气到住院,陈家一切都等着她回去主持大局。
这段时间股市震
荡,天鸿集团虽说也有损失,但凭着超大体量倒也扛得住,可昨日股民们却跟疯了似的,纷纷抛售天鸿集团股票,随后又有重资入场,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低价股通通收割。
最终的结果是,天鸿集团和股民损失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