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锦听到林显云这么提问,也是瞬间反应过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一个专业的律师,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才能一步步引导赵增往他预设的目标方向走呢?
打赏收入,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开脱方式,想来,这林显云倒是挺有能力的。
林显云没去在意赵增和闫锦的面色变化,顾自提问道:“那么现在请你认真点回答我,你身后的靠山是谁?你又是基于何种原因,才会帮对方收取维护费?”
赵增一听这问话,差点没拍案叫绝,不得不说,这当律师的,脑袋瓜子就是活络,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就将自己的罪责推得差不多了。
毕竟,自己的收入全是大海怪打赏的,而不是维护费收入,那就不存在自己为钱而犯事的主要责任,顶多算是助纣为虐,帮着大海怪压榨各路工厂负责人。
但话说回来,自己也没得选择啊,毕竟大海怪的势力那么大,自己要是不同意帮他干活,后果可想而知。
那既然自己是被迫不得已而为之,后面还可以在法庭上进行申诉,痛斥大海怪的威压,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反过来,变成了一个弱势受害者了吗
?
哈哈哈,这林显云,果然有一套啊,自己差点就误会他了。
赵增心里想到这些,顿时乐得不行,面上更是难掩兴奋之色。
他现在终于相信,闫锦和林显云说能帮他,确实是真的,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无条件配合他们。
林显云见赵增半天没吭声,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赵增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林显云自然明白,那既然是个聪明人,自己都把话说这么直白了,赵增不可能会听不出话里含义,这个时候,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实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才是最好的出路。
赵增愣了下,连忙说道:“我……我不敢说,否则我会没命的。”
他故意在镜头前,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若是叫不知情的看了,肯定会认为他确实害怕被报复,所以不敢松口。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眼下这份录像视频,后面是要被交给法庭,当呈堂证供的,他肯定要表现得自然一些,这样才能让人相信。
如果林显云一问,自己就直接松口交代,那反而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不像是真的,倒更像是自己跟林显
云提前排练好的似的。
林显云听言,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显然,他已经看出了赵增是在故意演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对此,他倒也能理解,毕竟,赵增想表现得更像真实一些,这样就能更有利于他,即便是视频被当成呈堂证供,众人也会相信他确实受到了威迫。
虽说这没什么毛病,但林显云还是赵增有些多此一举了。
只要赵增肯按他给出的招供路线,一步步交代问题,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就像现在这个问题,其实赵增只需要如实供述大海怪是谁,其他的林显云自然有办法搞定,无所谓真假。
毕竟,只要赵增供述出了大海怪,林显云就能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告知给林飞渡,以林飞渡等人的效率,料想必能用最快的时间,将这条大海怪给抓捕归案,到时候,有这条大海怪在前面扛雷,赵增的问题将不会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那他说的这些认罪录像,也自然不会被人拿放大镜找问题了。
换句话说,只要大海怪被成功抓捕归案,那赵增眼下录制的视频,就只是一个呈堂证供,是为了指证大海怪的罪行,说白了,就是一个辅助证据,
并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因为最直接的证据,还在于赵增本人,以及桑狗等人的供词,甚至就连小账本的作用,都比这份视频录像要有用。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份视频录像,只是林显云为了防止赵增后续翻供,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来,为了以防万一,才会留下这么一手,录制好这份视频录像。
而最终,这份视频录像会不会被当成呈堂证供,其实还得看赵增的个人表现。
如果赵增表现不如预期,那这份视频录像自然会派上用场,但如果他表现超常发挥,那这份视频录像,也就没有必要在众人面前亮相了。
所以,眼下赵增的表现,在林显云看来,更像是聪明过头的样子,实在搞笑得很。
但这个情况,赵增不懂,所以要说怪他聪明过头,也说不过去。
想了想,林显云便顺着赵增的话茬接下去问道:“你不敢说,我可以理解为,对方势力很强大,让你产生惧怕心理,担心会被对方打击报复,这才会不敢交代,是吗?”
赵增头点得如鸡啄米,面露惧色:“林律师,你是个好人,这事你就别问了,知道得太多,对你没
有任何好处。”
林显云笑道:“我只相信,律法的公正性,它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赵增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有时候,很多人很多事,也不是律法说能治就能治的,他……”
“赵增,我劝你别做这些无畏的抵抗,坦白从宽,是你唯一的选择。”林显云厉喝出声,同时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