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见过多少身材好的男的?”何景煦突然抿唇而笑,似笑非笑的样子,莫名的给人寒毛直立的恐惧感。
“关你什么事?”楚沐白了他一眼,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解他衬衫钮扣都手抖羊癫疯,这一次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但终归是不抖了。
何景煦站着一动不动的张着双臂,看着她一颗一颗为他解下钮扣,有别于第一次他捉弄她时的仓促,这一次倒是算得上顺手了。
直到露出腹肌时,楚沐的动作猛的一停,迅速转过身:“我……我先去放水,不然……会冷!”
何景煦也不揭穿她,就这么笑着看她进去打开莲蓬,调节水温。
“何景煦,你是不能碰水,又不是不能脱衣服!你伤的是手腕,又不是截肢了,为什么要让我帮你脱衣服?”楚沐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回过头,甚是气愤的瞪着他问。
“我没让你脱啊!”何景煦无辜的摊了摊手,好不委屈的为自己解脱:“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我哪句话是让你帮我脱衣服了?”
楚沐一愣,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你看,没有吧?你就老是冤枉我,唉,我这满腹
的委屈,该向谁诉说呢?”何景煦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将剩下的两颗钮扣解了,动作利索的脱掉了上衣。
楚沐抿着唇不吭声,看着他一步步朝她靠近,呼吸也一点点的急促起来,心跳随着他的靠近而加快。
“何景煦……要不……要不咱们今晚先不洗了?”楚沐吞了口唾沫,眼睛一个劲的四处转圈,却怎么也不敢往他身上溜。
“那不行,我衣服都脱了!”何景煦拒绝,说话间已脱掉了长裤。
楚沐忙捂住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馋!
真要命,她简直不要太馋他的身子了!
看看那厚实的胸肌,排列整齐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健硕有力的腿部肌肉……
不过,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楚沐皱了下眉,突然又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左胯骨上一点的腰看。
“这……是枪伤?”楚沐不甚确定的走过去,伸手轻轻触碰了下那处肌肤纠结不平,丑陋而可怖的地方。
何景煦也不回避,微笑着看着她雪白纤细的指尖像是在碰触什么易碎易破的东西般,微微颤抖着,深怕轻了重了,会弄痛了他。
“嗯。”她眉头
紧皱,眼神凝重的样子,让他有种喜悦的感觉。
莫名的觉得这颗子弹挨得还挺值。
“痛吗?”楚沐抬头看了他一眼,何景煦看到了她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光,却又倔强的没让泪水滑落眼眶。
“不痛了。”偶尔的雨天时能感觉到伤口有针扎的疼痛,但算不了什么。
“当时,一定很痛吧?”楚沐又轻轻的摸了摸伤口处,心里阵阵的抽痛:“谁说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看过?这里,我就没看过啊!”
“你心疼?”何景煦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弯下腰注视着她的眼睛。
“有一点。”楚沐没再忍住,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想想电视里、电影里看到的中枪后的画面,她都能想象到他受伤时该会有多痛。
“傻瓜,都过去了,都快十年了,早就不痛了。好了,别哭了,男人身上有几个伤,不是很正常吗?”何景煦摸摸她的头,抱住她柔声安慰。
楚沐回拥着他,之前因为害羞,两个人袒然相见时,她的目光也只敢落在他脖子以上,从不敢乱瞄乱看。
手心里他背上的触感,再一次让她心悸。
推开他,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入目的,
是这副宽阔的后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长长短短,像一条条巨大的蜈蚣,爬满了整个后背。
最长的那条,直接从肩膀蜿蜒至腰部,贯穿了整个背部。
“你……”
楚沐捂住嘴,已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全化作泪水一颗颗连成线的滑落。
“吓到你了?”何景煦转回身,不舍得看她掉眼泪,伸手温柔的用掌心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你哭我会心疼。”
“你不是何家人吗?你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奶奶那么疼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这么多伤?”楚沐哭得根本控制不住,几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当然舍不得的。”何景煦拿来毛巾,替她擦了脸,怕她继续看着还会难过,不忍心地问:“要不,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何景煦,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可以受伤了,你看看你的身子,都没地方给你增添新伤口了!”楚沐却摇头,推着他往沐浴室进去。
何景煦哭笑不得,谁会希望自己受伤?
受伤的时候,肯定是因为这样那样不可控的情况下,没办法才会受伤的呀!
这傻丫头,怕不是吓
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伤把她给刺激大了,这会儿她也不再像开始时那么抗拒给他洗澡,红着眼圈,该洗洗,该搓搓,该碰碰,竟没有羞涩和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