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何景煦握住她指向前方的手指,包住她略显冰凉的指尖,放到嘴边呵着气:“站多久了?手都冰了。”
“没有,刚出来。”楚沐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热气仿佛从手心一路吹到了心里去,暖暖的,却也吹乱了一池湖水。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撞击着耳膜,总觉得会被他也听去了的羞窘与紧张,促使她用力抽回手,弯腰从他腋下钻出,逃离了他的怀抱。
“干什么?”何景煦看着突然离他一米开外的楚沐,“我身上有毒?”
“不是,被人看到不好。”楚沐转身看向外边,随手指了指前面那一片都是属于他院子的场地,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上越来越烫。
“不好?”何景煦两手往裤兜里一插,靠在护栏上,慵懒的看着她笑道:“来,好好说说,怎么不好了?”
楚沐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瞟,真要命,这心脏是想撞破胸膛,跳出来吗?
何景煦也真是的,看不出她现在都快难以掩饰自己的心神了吗?还跟不要命似的用这么蛊惑人的声音,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挑事!
捧住发烫的脸颊,暗自庆幸刚才没开阳台灯,否则这会儿
脸红都没处藏了。
“阳台也算是公开场合,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在阳台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楚沐说得好不心虚。
她就是随口扯了个谎来掩饰自己对他这种失控的心境,哪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解释?
她总不能坦白的告诉他——她对他心动,控制不住自己会被他吸引?还是说她对他心跳失控,克制不住的脸红耳热?
“来,继续说。”何景煦“鼓励”道。
“说什么?我说完了!外面挺冷的,我先进去了哈!”楚沐低着头,匆匆从他面前经过,脚步不停的进屋里去了。
直到进了门,她才停下,略作犹豫后,回头对他说道:“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你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回个头,就没看到她了。”
“楚沐,你怎么这么怂?”何景煦嫌弃的睨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大门口,除了两棵叶子已黄的大桦树,和路灯,哪有何景曦的人?
“怂就怂,反正就真的挺诡异的!”楚沐喃喃自语,没再跟他说什么的跑进浴室,把自己关在浴室里。
靠在门上,呼呼拍着胸口自问:“我为什么这么怂?他撩我,我反撩回去不就好了?我跑啥呢?突然把
话题扯何景曦身上,他不觉得我故意岔开话题才怪呢!”
怪就怪何景煦,长得一副妖颜惑众的相貌,还没有自知之明,不知收敛,非得靠她这么近,做这么暧昧的举止,这谁顶得住啊?
所以真不能怪她心头小鹿乱撞的,若换成其他女人,这会儿非把他扑倒不可!
“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怂的呃?这叫自制,没错,他都没喜欢上我,任什么我要先喜欢上他?”
楚沐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有节,越发觉得何景煦不是人,搞不公平条约。
楚沐洗好澡出来就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房间里又没有何景煦的影。
摇头叹了口气,大忙人。
白天忙完,晚上还要接着忙,感觉他就没有真正一刻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现在回想一下当初爸爸总缺席她的重要场合,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拿回楚氏,她会不会也要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忙得连她最心爱的钢琴也没时间摸一把了?
想到此,楚沐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泛起无奈与不舍,酸酸涩涩的,像被夺走了身体的某个部位般,难受。
从何景煦买下镜湖山庄时,就分出一个大间,偌大的房间里,放置
了一架钢琴。
而这架钢琴,除了他命人定期护理之外,一次都没有弹过,包括他自己。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山庄里用这么一个大间,仅仅只是放一架没有人弹奏的钢琴。
直到今晚,多年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又似乎变得更玄乎了。
毕竟,谁又能知道这么多年后的女主人,会弹钢琴?
悠扬的琴声从琴房传出,连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听出这是一首忧伤的曲子,让人心情压抑。
何景煦以一句“先这样”结束了长达两小时的视频会议,出了书房,寻着琴声朝琴房走去。
他到琴房的时候,门口已经聚了好几个人,一个个都探着脑袋朝里张望,却又不敢进去打扰了里面弹奏的人。
吴管家先看到了他,忙干咳两声,站直身:“先生。”
“先生,太太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李姐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听着好伤感啊,莫名其妙的就想哭。”
“散了吧。”何景煦并没有回答问题,刻意的放轻了声音。
众人有秩离开,轻手轻脚的硬是没发出丁点声音来。
“李姐,请热杯牛奶上来。”何景煦喊住频频回首的李
姐。
“哦,好!”李姐忙点头,加快了脚步。
何景煦待人都走后,倚在门外的墙上,听着她弹完完整的一首《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