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蒋丽云被带走,时间已经不短,当时现场搜到的证据对她都很不利,可她自己坚决不承认杀害程美茹,案件便进入到僵持阶段。
沈芳菲觉得警方靠不住,她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办法帮母亲洗脱嫌疑,程美茹这个女人与父亲的绯闻,她多少都听说过,母亲对父亲的怨恨,对这个女人的仇恨,她觉得还不足以让母亲失手杀人。
沈芳菲不信,也不信警方能帮着找到不是她母亲杀人的证据,而这点不信也主要来自对陈宇,毕竟从前她为难过他,现在沈家接连出事,他正好可以借机出一口气。
于是,她约了与自己往日走的比较近的朋友,陪她去红湾路的厂房里找证据。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还行,遇到这种事,谁敢真的陪她去?
临出发前,就陆陆续续接到他们的电话,不是称家里临时有事走不了,就是借口自己突然拉肚子来不了。
沈芳菲算是看清了,自己交的这些人果然如母亲说的一样,都是狐朋狗友,遇事根本指不上。
天黑后,她只能自己独自前往。
真到了地方,看着那如同血盆大口一样的厂房,还有拉了一圈的警戒线,生生在提示这里曾是凶案现场。
沈芳菲握着手电筒,朝着里面照,最后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铁门生锈的吱嘎声,听的她头皮发麻,地上隐隐可见的斑斑血迹,也让她背后阵阵发凉。
突然,肩膀上落了一只手,沈芳菲的汗毛立刻炸起来,不待她反应,嘴巴已经先张开惊叫一声,捂着头就蹲下来,口中一个劲儿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有杀你!”
“就你这胆量,还敢往这跑。”
头顶传来熟悉的男声,沈芳菲立刻放下捂在头上手臂,仰起头。
夜色很暗,厂房里更暗,只有他们打在地上的手电筒灯光,映射了些许亮光在旁边站着的人脸上。
“陈宇?”
陈宇没再看她,而是握着手电筒四处照着,“你是没地方玩了,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
见他往前走,沈芳菲赶紧站起来跟上去,身边有了认识的人,还是陈宇,她觉得安全多了。
“我、我顺路,不行吗?”她边说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陈宇转头看着她,嗤笑一声:“棒球帽,黑色的运动套装,还背了登山背包,你跟我说路过?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自己够精明?”
沈芳菲不出声了,陈宇回过身去,声音淡淡:“赶紧回去,不知道凶案现场不能随意进入,今晚我就当没看见,你赶紧走。”
“我……”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这,现在身边还又有他在,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机会,再说,现在让她一个人走,她也不敢,于是沈芳菲反问:“那你到这来干什么?”
“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我有必要向你汇报我来干什么?”陈宇走到一个角落,那里堆放了一些木头还有生锈的铁棍钢管之类东西,他从兜里取出一双手套带上,一个一个往旁边挪。
沈芳菲“切”了一声,一看就是来找什么的,还用他回答?
不过见他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还要搬开那些,沈芳菲说道:“你把手电筒给我,我帮你照着。”
陈宇看了她一眼,为了节省时间,他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电筒递给她,两只手将几根铁棍和钢管一起抱起放在一旁。
“往下照。”陈宇说了一声。
沈芳菲立刻调整手电筒的角度。
光线一打过去,一眼就到最下面的木板下,压了一个烟头。
陈宇又拿出一个小的透明袋子,将烟头从木板下抽出来,装进去。
他又从沈芳菲的手上接过手电筒,对着刚才搬离的那些铁棍和钢管照着,细细查看。
她不知道这些上面能看出什么,问:“你在找什么?”
找证据的时候,陈宇向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打扰,更不喜欢与人搭腔,按照以往,他必定是不会回答的,但沈芳菲问完,他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血渍。”
一听到“血渍”两个字,沈芳菲霎时觉得身上汗毛倒竖,渗的慌。
她抬眼也看过去,每一根上面都是锈迹斑斑,还黑乎乎的,怎么辨别哪根上面会有血渍?
虽然看不出血渍,不过她倒是看到有一根铁棍上有些奇怪,指到:“那根上面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陈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手电筒对着铁棍上的某一处靠近,形成一个很亮的光圈。
半晌,他回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含笑的诧异:“你倒是眼尖。”
沈芳菲问:“这就是血渍?”她看他的神情,好像是自己发现了什么。
陈宇摇头,她继续好奇:“那是什么?”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陈宇伸手把那根卡在最中间的铁棍抽出来,又继续观察着别的,看看上面是否还有。
好奇心被提起来,沈芳菲便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东西是我发现的,我有权利知道。”
其他的棍棒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陈宇收回视线,将靠在墙上的那根铁棍拿起来,朝厂房外走,沈芳菲见状,立刻紧跟着,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