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延进门的时候,沈儒山已经起身向门口迎过去。
“陆总登临,快请进。”
沈儒山亲自将他迎到客厅,余光一瞥,苏阳正靠坐在沙发上,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沈老先生有客在。”陆丰延看着苏阳,对沈儒山说道。
沈儒山将他让座在自己刚才坐的单人主位沙发,“今天有幸,陆总和苏总同时登临。”
陆丰延并没有坐,示意沈儒山不用客气,纪然正站在另一侧的长沙发前,他绕过去。
“你怎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纪然被他拉着坐下,小声问。
“突然想来。”
陆丰延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两人说话时,他也是一直凝视着她。
坐在正对面的苏阳收回唇角的笑,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怎么,这是陆丰延在向他宣誓主权?
“纪然,我的恩,你不用记,我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做好事不留名向来是我的宗旨。”苏阳开口,无视纪然身旁的陆丰延,他眼底带着一些温宠说。
纪然回眸:“苏总不计较,但我得记着,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帮。”
陆丰延笑了,对纪然温声说着:“苏总的忙可不好帮。”话落,他转而看向苏阳:“苏总能力通天,连王晋生的罪证都能握在手中那么久,他的忙谁能轻易帮的了?”
苏阳虚眸,是内涵他在等候时机吗?
“比起能力通天,我可比不上陆总,连我手上有王晋生的罪证都知道,整个海城怕是没有陆总不知道的秘密,是吧,沈老先生?”苏阳转头,倏然笑问沈儒山,分明就是在点醒他们沈家和苏家在陆丰延那里,可没什么秘密可言。
沈儒山知道两人不对付,现在亲眼所见,没想到两人间的火药味儿会那么浓,他看了眼纪然,心叹,他的乖孙女什么都好,就是找的孙女婿不管是谁,都不好惹呀。
“苏总和陆总都是对我们沈家有恩的人,不管以后二位有任何需要,只要用得上沈家的,我们一定出手。”
苏阳“欸”了一声,“沈老先生太过见外,我跟纪然的关系,哪还用计较什么恩不恩的。”
纪然听的头大,她跟苏阳什么关系,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
这话听在陆丰延耳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她偷偷瞄了一眼,倒没发现他神色有什么异样,不过他的喜怒向来也不怎么形于色,好像也就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露的多一些。
纪然心中无惧,可沈儒山有些忐忑。
饶是他摸爬滚打半辈子,如今虽没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但也对这两个后浪心有顾忌,尤其是陆丰延,与当年的自己相比,不光是有过之,就连隐匿的那股狠劲,也不是当年的自己可比的。
苏阳的话,就像是要把他沈家架在火上一样,沈儒山恐怕自己怎么回应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看出外公的为难,纪然说道:“外公,您是不是该吃药了,上次医生不是交代您要多休息吗。”
沈儒山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面露歉疚:“对,然然不提醒,我都忘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沈某要先失陪一会儿。”
说罢,沈儒山站起来,纪然叫来阿昌。
“沈老先生,”陆丰延起身说道,“我今天登门,主要也是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您的同意。”
沈儒山诧异,纪然见他说完又看向自己,也是莫名。
“我想带小然出去散心静养几天,上次的事,让她受到了一些惊吓,医生建议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能更快恢复。”陆丰延说。
纪然一怔,他之前怎么没说,不过这两天在家,她确实总能不经意地就想起那晚的事,心情并不好。
沈儒山觉得这哪里是在征询,明明就是在告知。
苏阳也起身,对陆丰延说道:“万事都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今天来,除了是看纪然,也打算带她出去静养几天。”完后,他转头问沈儒山:“沈老先生,您同意吗?”
苏阳来时是不是有这个目的,沈儒山不知道,因为先前他并没有说,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是苏阳在跟陆丰延抬杠。
“然然,你看,这件事外公也不能替你做主,你怎么想的?”沈儒山是想让孙女留在家中,可眼前别说是留在家里,就算他同意,还得从他二人里选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他只好无奈地交给孙女来选择。
纪然明白沈儒山的为难,也知道苏阳必定是故意的。
“苏总,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不过我事先已经答应陆总,所以,抱歉,我不能跟你去。”她找了个事先答应的借口,这样拒绝,也不至于让苏阳丢面子。
苏阳一副惋惜的样子:“那你的旅程只能无趣了。”
沈儒山要休息,苏阳告辞,陆丰延陪着纪然上楼收拾东西。
“我们要去哪?”纪然打开衣柜。
“宁城。”陆丰延说道。
宁城,她记得年前的时候,他说过想让她陪自己在宁城过年,可惜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他心里还惦记着。
沈博裕在警察局待了三天,经过一系列调查,已经证实他与金和会没有任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