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延在阳台上接一个工作电话,已经洗漱完毕的纪然到另一个房间,从衣柜里取出她买好的男士睡衣,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
出来时,正好他已经打完。
“睡衣在房间里,那我就先睡了。”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垂眸说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往自己的房间去。
自从不在北区别墅住后,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三四个月他们没有共处一个屋檐下,纪然发觉自己再次与陆丰延住在一起,竟不能坦然,甚至还特别的不好意思,怀疑自己刚才留下他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关上房门,纪然上床躺下,眼睛闭上,没两分钟又睁开,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旁边正好有一本用来催眠的书,她拿过来翻开就看,翻了没两页又合上。
接下来,又拿起枕边的手机,上网浏览着各种新闻和花边消息。
手机倒是刷了好一会儿,就是都看了些什么,全没记住。
门外有脚步声,渐渐远离,不一会儿就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陆丰延自然是以为她已经睡了,所以关门时尽量很轻,他哪知道,主卧里的纪然就靠在床头,不仅没睡,还竖起耳朵在听。
纪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今晚自己若是一个人躺着,定是要睡不着的。
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躺过,纪然心一横,掀开被子就下床。
打开自己的房门,客厅里只亮了一小盏廊灯,那是陆丰延特意没关,知道她怕黑,若是夜里起来,正好是有光亮的。
纪然看向正对面的卧室,门下的缝里似乎还亮着光。
她走过去,抬手准备拧门把手时,动作又停下来,开始踌躇,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主动,就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算了,还是回去自己睡吧。
纪然放下手,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两人的视线一高一低看着对方。
陆丰延先开口问:“怎么了?”
“我……”纪然不好开口,也不好直说自己是来找他“睡觉”的,只能反问:“你要去哪?”
陆丰延笑了:“我哪也不去,只是有些口渴,出来倒杯水。”
纪然“哦”了一声,“我也是,顺便过来问你要不要喝水。”她胡诌着。
“这么巧,你也口渴?”陆丰延说。
纪然讪笑了一下,有些心虚:“是呀,是呀……”
陆丰延走到餐桌旁,倒了两杯水端过来,递给她一杯:“温度正好,喝完早些睡。”
纪然接过,佯装着很渴的样子,喝了几大口。
见她不喝了,陆丰延伸手从她手中拿走水杯:“去睡吧。”
纪然又“哦”了一声,只好转身,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卧室方向走。
“小然。”陆丰延叫了她一声。
“嗯?”她回头。
“困吗?”他问。
纪然摇头:“还不困。”
“要不过来陪我聊聊天?”
她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假装踌躇一瞬,问:“你睡不着?”
陆丰延忍着笑意:“嗯,我睡不着,估计是换了地方的缘故,这里我已经很久没住过。”
纪然勉为其难:“那好吧,但是我只陪你聊一会儿。”
陆丰延做了个请的动作,纪然迈步过去。
她心想,既是要聊天,总不能提出在床上聊,她只好往床对面摆放的沙发去。
“你要不介意,我们坐床上聊,你穿的太薄,沙发上坐久了会感冒。”陆丰延开口说。
纪然心道:他怎么有点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似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恰到好处,自然又合理。
“好吧。”她还是保持着勉为其难的样子,脚上却已经先一步走到床边。
纪然掀开被子,爬上~床,将枕头靠在身后。
然后便看着陆丰延也上来,自己将被子盖好前,先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让她盖的更严实一些。
“我们聊点什么?”她问。
陆丰延说道:“可以聊聊你小时候的事。”
纪然想了想:“小时候的事很多都记不太清楚,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
“太久远的是记不清,没关系,也可以讲讲你中学的事,比如十五六岁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印象深刻的……”纪然回忆着那时候发生过的事,“好像也……”正要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想起什么来,“你知道吗,我上中学的时候逃过课,结果老师发现,让我请家长,但是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于是就让纪承到学校来,他当时对班主任老师说我爸妈出国了,不在,他就是我家长,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只可惜班主任几天后直接给我爸打了电话。”
“我爸特生气,我都做好了被责打的准备,结果他把纪承狠狠的揍了一顿,对我只是讲道理。后来我也没有再逃过课,那是唯一的一次。”
陆丰延忍俊不禁:“老纪总是在敲山震虎,看来这招在你身上很管用。”
纪然不否认:“我知道每次我犯错的时候,大多都是纪承替我挨罚,我也是心疼他,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