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纪然淡定的微笑着:“能有什么事?就是你说的那样,穿少了,感冒发烧了而已。”
“昨晚是苏氏的慈善晚宴。”
陆丰延只这一句话,就点明她昨晚的不寻常,一定和晚宴有关系。
纪然继续佯装,“嗯,我哥抽不开身,我代表纪氏去了,就因为穿的少了点,着了凉,怕我爸妈担心,我才回到这,”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快信了,然后还加了句:“看来我该好好锻炼身体,增强增强免疫力。”
陆丰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就像X光的射线,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大脑,知道她的真实所想。
她知道自己这是个时候不能露出一点破绽,硬顶着他如炬的目光对视着,从容淡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虽然他只知道昨晚是苏氏的慈善晚宴,可晚宴上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况且沈芳菲对纪然做的本就是四下无人时,就算他有通天眼,也没有办法知道。
纪然正是拿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地瞒他。
“小然,我要听实话。”
陆丰延深邃而精明的目光盯的她心里发毛。
“是真的,不然我还能为什么感冒?”纪然无奈地笑了一下,自然无恙地低头取出温度计,顺理成章地岔开话题:“好像不烧了。”
陆丰延从她手中拿过来,对着光线一转,是不烧了。
“我想吃你熬的粥。”纪然靠在床头,抬眸看着他。
见她脸色还有些差,陆丰延也不忍再多问,昨晚发生什么,只要他去查,还能查不出来?
“好,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已经跟赵凯打过招呼,替你请了假。”说完,扶着她躺下来,又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纪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要好好计划计划。
——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一栋高级会所门前,车门向上开启,沈芳菲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两人被会所经理亲自迎进去,带进包间,此时包间里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看到她进来,有人说:“怎么才来,就等你们了。”
包间里是个圆桌,说话的人把主位让出来。
沈芳菲摘下墨镜,坐下来,又甩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旁边的心领神会,立刻挨个的挪了一个空位出来,跟着进来的男人顺势在她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
“芳菲,口味又换了?”对面的人调侃一句。
这一屋子里的人非富即贵,有钱有势,说话不需要顾忌,看到跟着沈家小姐进来的男人又换了,便半讽半叹地打趣。
“换了怎么着,反正你没机会。”沈芳菲挑着眉,趾高气昂。
“那是,我哪敢高攀沈大千金,在这给你凑个牌搭子就不错了。”说完,开始发手上的扑克牌。
桌上的红酒倒完,有人起身出去吩咐再把提前醒好的另一瓶送过来。
很快,就有侍应端着托盘进来,看了眼桌上,准备给空着的高脚杯添上。
“放这边来,”说话的是一个没上牌桌的人,“这里不用你服务,放下就出去。”
侍应稍稍弓着腰,低头将红酒放到墙边的一个矮柜上,才转身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再次看了一眼。
牌桌上烟雾缭绕,几踏捆着的红色钱币就放在桌边,沈芳菲靠在男人的肩头,看着他手中的牌。
这是侍应看到的最后一幕,同时动了动自己的袖口。
没错,这个侍应正是纪然假扮,她早就打听清楚,沈芳菲几乎每周都会到这里来,至于是来做什么,不知道,不过每次来的时候,她带的人都不同。
因此,她抓住这个机会,悄悄地混进会所里,顺了身侍应的衣服就换上,为了不让沈芳菲认出自己,她特地弄了一顶假发戴着。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她进去时,沈芳菲抬眼看了一瞬却没认出来的原因。
纪然摸了摸自己胸前领口上夹的微型针孔摄像,嗯,很牢固,控制器就藏在自己的袖口里,刚才进去时,她不着痕迹的按了几次,几乎是正面拍下了沈芳菲和那个男人的样子。
纪然觉得有些可笑,之前沈芳菲还一副对陆泽痴情的样子,一口一个要替陆泽挽回面子,就是这么挽回的?
这个包间里,可没有那晚跟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她是特意立的痴情人设?
不过可惜,过了今天,沈芳菲的这个痴情人设就会崩塌,纪然惋惜地摇摇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芳菲和那个男人从包间里出来,看样子要先离开。
纪然寻了个光线暗的角落藏着,看着他们上车,透过车窗,两人竟情不自禁的拥吻起来。
半捂着眼睛,纪然调整角度,捏下手中的控制器。
红色跑车开走,她也得赶紧撤,一边摘下假发扔进垃圾桶,一边往员工换衣间去,虽然是顺的,但她也没想着就真要穿走。
她解着领口的扣子,忽然有人在后面说了一句:“服务员,地上洒了水,你过来收拾一下。”
此时两边包间外的这条走廊上,就只有她一个,很明显,这话就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