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咏在曹操的极力挽留下,在谯县又多呆了两日。
这日他正与曹操等人在校场比试箭术,突然一人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起来。
众人见状,急忙将他抬进屋里,并派人去找医师。
不多时,一名盛装妇人带着一群婢女出现在门口,只见她心胸口起伏不定:“曹湖生病了!怎么回事?”
众人都是摇头,表示不知。
曹操急忙解释道:“启禀伯母,我们刚才在校场演武,曹湖兄长突然就这样了。”
妇人见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儿子,眼泪不时流出,紧紧抓住他手,安稳道:“我的儿,你再坚持一下,医师马上就到。”
大约半个时辰后,数名谯县知名的医师被请了过来。
一番诊治后,他们还是紧皱眉头。
一旁的妇人焦急问道:“几位医师,我儿的病情如何?”
旁边几个名医,不时摇着头。
“病不在肌肤,在内肚腹,我无能为力。”
“太严重了,就算是用重药,也不见得能治好。”
“可怜啊,还不到二十岁,就得了如此怪病。”
一番言论下来,让妇人听得是面无血色,急忙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儿。”
几位医师都是摇头,苦笑说:“夫人,非是我等不愿,实则是医术有限,这病非人力可为,还是准备后事吧!”
妇人听罢,差点昏厥过去,还是曹操等人手疾眼快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吴咏见状,拉起曹湖的手:“我看看
。”
曹湖脉搏乱跳,呼吸有高有低,额头身体发汗,捂着肚子,翻过来覆过去,不时发出惨叫。
吴咏按了按曹湖的肚子,只见他痛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痛不欲生,立即明白了,曹湖多半是得了阑尾炎。
糟糕,这个病在后世,不过小病,轻则输液保守治疗,重则开刀切除,十几天就好了,可在这个时代怎么办呢:“这个病不好治啊!”
此时妇人也恢复过来,她见到吴咏皱眉,立刻就燃起了希望。
“吴侍读,听说您是天君下凡,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儿!”
其实吴咏这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开刀吗?时下的条件不允许啊!而且他也不是学医的,根本不会这等操作啊!
想到开刀,吴咏突然就想到华旉。
华旉就是华佗,也是谯县人,与曹操正好同乡。
他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 、“外科鼻祖”。
来之前,他听张机说过,因为疫病多发的原因,华旉回老家谯县研究一种草药的药效。
但他也不清楚华旉此时的医术是否能治好曹湖的阑尾炎。
不过当他看到妇人和曹操等人希冀的神情时,还是开口说道:“你们谯县有一名叫做华旉的医师,医术颇为精湛,或许可以请来一试。”
妇人闻言,急忙派人去请。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浑然不知华旉只是一名青年人。
吴咏这时又吩咐一句:“你们请人的时候,就说是宛城吴咏在此。”
一旁
的几名医师却是冷笑道:“华旉那小子才多大,他也称得上医术精湛?若是换成他家伯祖父,我倒还算信服。”
曹操等人也露出疑惑的神情,纷纷看向吴咏。
吴咏懒得与他们废话,并开始给妇人打个预防针。
“伯母,曹湖这病,估计是肠中一段生疮,需要开肚,切除才行。”
话音刚落,妇人还没开口,几位名医便纷纷叫嚷起来。
“老夫活了六十多岁,从没听说有开肚之术。”
“肚子划开,人怎能活下去!”
“上古时期,也曾有过,但那不是医术,而是巫术!”
这就不好办了,吴咏的判断是曹湖患急性阑尾炎,可他毕竟不是医生,只能算推测。而名医们都不支持,推测就下降为无稽之谈。
更严重的,时下的人重视生,也重视死,解刨对尸体是极大的亵渎,即使罪大恶极的重犯,也是允许家人、故旧收尸的,所以这个时代的外科,主要限制于接骨、挖疮等,以至于遍数十多位名医,没人承认通过解刨研究过人体内脏。
妇人见名医们各执一词,想起多少年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重病难治,凄凉无比:“上天啊,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为何对我儿如此?只要他康复,就是用荣华富贵,甚至用我的性命交换,我也愿意。”
众人皆为之唏嘘。
曹操急忙安慰说:“伯母,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吴咏都说了,我想那位华旉医师一定可以治
好曹湖兄长的。”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正当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一名相貌奇特的青年随婢女进入房间。
这人脾气古怪,也不自我介绍,只是朝吴咏点点头,便径直走到曹湖身旁仔细诊断。
约莫一炷香时间,他先是吩咐随行的药童开始煮药,然后又自顾自取出一套刀具、一套针具,放在蜡烛上烤。
妇人见状,奇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可知我儿得了什么病?”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华旉。令郎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