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向门口看去,只见一群胡人不经通传,便闯入进来。
袁绍有些不悦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这时为首一位清瘦的年轻胡人,躬身施礼道:“我是安息国王子达拉布,听闻大鸿胪卿家的郎君在此,特来拜见。”
声音是用生硬的汉语说的,夹杂着外国人说汉语独有的腔调。
“我管你是哪国王子,赶紧离开,别耽搁我们的酒宴!”袁绍一点不给他面子。
安息国王子达拉布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他没想到袁绍上来就赶人,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站到达拉布,脆声道:“郎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等从万里之外远道而来,今日拜访,只是为一睹郎君风采。”
袁绍一怔,随后有些不耐烦道:“你又是谁?藏头露尾的,是何居心?”
少女迟疑一下,然后去掉面纱,轻声说:“我是火祆教圣女席琳,郎君可以让我等进来说话了吧?”
此胡姬高鼻深眼,肤白如雪,四顾流盼,倾国倾城,实在是百年难遇的绝色美人。
袁绍失神一下,然后转头问许攸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何来头?”
许攸皱眉思索一阵,才开口说道:“我记得班孟坚《汉书》中有关于安息国的记载。”
“安息国,王治番兜城,去长安万一千六百里。不属都护。北与康居、东与乌弋山离、西与条支接。土地风气,物类所有,民俗与乌弋、罽宾同。亦以银为钱,文独为王面,幕为夫人面。王死辄更铸钱。有大马爵。其属小大数百城,地方数千里,最大国也。临妫水,商贾车船行旁国。”
“武帝始遣使至安息,王令将将二万骑迎于东界。东界去王都数千里,行比至,过数十城,人民相属。因发使随汉使者来观汉地,以大鸟卵及犁靬眩人献于汉,天子大悦。安息东则大月氏。”
说到这里,许攸看了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颇为自得,接着说道:
“章帝章和元年,安息国遣使献狮子、符拔。符拔形似麟而无角。和帝永元九年,都护班超遣甘英使大秦,抵条支。临大海欲度,而安息西界船人谓英曰:‘海水广大,往来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英闻之乃止。十三年,安息王满屈复献师子及条支大鸟,时谓之安息雀。”
“自安息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蛮国。从阿蛮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宾国。从斯宾南行度河,又西南至于罗国九百六十里,安息西界极矣。自此南乘海,乃通大秦。其土多海西珍奇异物焉。”
袁绍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不禁问向火祆教圣女席琳道:“你们此次来,可曾带来珍奇异物?”
达拉布与席琳对视一眼,才躬身道:“不敢欺瞒郎君,我们来时确实带来许多珍奇异物,只是大部分都上贡给了大汉天子,剩余部分也被我等换了日常物资。”
袁绍一听,大失所望,忍不住讥讽道:“没有珍奇异物,你们来见我,是否看我年幼可欺?”
达拉布面色大变,他没想到袁绍说翻脸就翻脸。
席琳犹豫一下,然后一咬牙,从左边小腿处取出一把短刀,献给袁绍道:“这把镔铁刀乃是我火祆教圣物,今日就当是送给郎君的见面礼。”
“圣女不可!”跟随她过来的胡人,出言阻止,却统统被她无视了。
“好漂亮的刀啊!”袁绍接过镔铁刀,见其刀把和刀鞘都镶嵌着各种宝石,立刻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又过了会,袁绍收起短刀,才开口问道:“说吧,你们见我到底是为了何事?若是能帮上忙,我尽量帮!”
“多谢郎君!”席琳立刻屈身拜倒,接着说道:“现在罗马人正在攻打我们安息国,百姓伤亡不计其数,我等此次来大汉,就是为了习得医术,救治我国百姓。”
袁绍一愣,随即笑道:“我当是何事呢,此事……”
“此事还要同我家大人商议后,才能给你们回复!”袁绍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从门外进来的袁术接了过去。
袁术等人沐浴后,没看到吴咏,询问酒保之后,才知道被袁绍等人拉走,这才找了过来。
袁绍看到袁术到来,有些尴尬地笑道:“三弟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他!”袁术一指吴咏,接着叹息道:“兄长不该应下此事的!”
袁绍面上有些挂不住,拉着脸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袁术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轻声道:“他们曾去拜访过叔父,但叔父迟迟不决,难道你不该向叔父问问缘由吗?”
袁隗作为大鸿胪卿,典掌礼仪,诸侯王死亡,大鸿胪遣使吊唁,并草制诔策和谥号。臣属于汉的藩属国君长,在接受汉的封号或朝见皇帝时,以及外国使臣来贡献等,属于礼仪方面的事务,都由大鸿胪承办。
既然席琳等人进献过珍奇异物,必然被袁隗接见过,而他们的请求没有被袁隗批准,这中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袁绍顿时明白其中隐情,心里一惊,迟疑一下,有些不舍地将镔铁刀重新递给席琳道:“这把短刀你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