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灱皱眉。
“这么简单的吗?”
时或摇头。
“说着简单,实际操作很难。”
首先,房浩川需要技术切断监控,另外,他还要计算好时间、路线,保证在抛尸的过程中,不会被人发现。
还有,他剥脸的技术。
法证的人在他家中,确实找到了两位死者的脸皮。
法医看过了,说他的手法,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这一手,没个二十年以上的功力,是办不到的。
法医都不敢保证自己有那本事。
而房浩川,显然不像是有这本事的人。
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从未接触解剖这一块。而且,局里的人,还给他做了实验,他拿到解骨,手都是抖的。
还有,他的电脑技术,也仅限于画图上。
所以,他们猜测房浩川还有一个同伙。
但是,他咬死不认。
他们细查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还有手机电脑等一切的通讯手段,都没有找出疑似的相关人员来。
案子就又卡在了这上面。
不过,因案件性质比较恶劣,上面关注的人太多,他们只能暂时先将通告发出,余下的,再设了专案组,继续查。
顾灱了然的点点头。
“明面上,也只能查到这了。”
房浩川的杀人动机,就
是爱而不得。不,说爱而不得,是种美化。他纯粹就是一种病态的感情。
在他的世界里,聂齐心和柯瑶,都是爱他的,但是出于所谓的世俗,不愿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就动手帮了她们一把,将他们杀死,剥下脸皮,留在自己身边,就是她们对自己爱的体现。
在他的口供中,他说两人都是微笑着赴死的。
他说,这是她们的一种献祭。
只有这样,他们三人才能永身永世的在一起。
而说到第三位死者,他说,那不过是个愚蠢的人类,想要用肉体诱惑他罢了。
他虽然和她们发生了关系,但他的灵魂是纯洁的。
也是这份口供,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没完。
房浩川的生平,也是天才的一生,现在却像个诡异的教徒,每天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而这次他认罪,也来的很莫名其妙。
前一天,他还咬死的说与这两人没关系,但第二天,就突然变了口供,还主动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
只是,他言语和眉宇间透露出的疯狂,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所以,上面决定,暂时将案子给结了,将人给移交监狱,人一直放在看守所里,不太安全。
“总觉得这案子背
后藏着的事情,有些复杂。”
顾灱翻看着资料,这时正好看到从房浩川家中找出的人皮,细细观察后,不禁蹙起了眉头,将手机递给时或。
“你看这个,像不像是柏昕的脸?”
时或眉梢一挑。
“什么?”
他飞快接过手机,将照片仔细辨认了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脸皮的右边眼角上。
柏昕的脸因拍戏受过伤,伤在了右眼眼角,一道很小的伤痕,平时靠化妆就能完全遮挡了。
照片中的脸皮,是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一整块的,平平的一块,但看着又有些肿,很难看出人的模样。
单凭那一个伤痕,他也无法确定。
“报告的结尾并没有说两张脸皮的身份。因细胞被破坏的太厉害,验DNA有点困难。你怎么看出这是柏昕的?”
顾灱:“人的三庭五眼,都是有特性的,我看一眼,就能记住。我可以确定这是柏昕的脸。但就如你说的,我看的,也做不得证据。只能让你们想办法验了。”
时或眸色沉了沉。
“好,我会将线索提供给他们,让他们试试。”
顾灱点头,便没再多言,但心中却知,这案子,越来越复杂。
看似灭有关系的人联系在了一起,却看不出
目的,只能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查,变得格外的困难了。
……
清晨。
顾灱醒来,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
这是她在帝都的第十天了。
尹子豪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酒店的事情,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尹子豪担心,一直缠着不让她离开,时或也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新的借口,让她留着,甚至还想要给她转学。
她也是费劲了口舌,才阻止了时或给她转学的念头,但同时,也出卖了一点别的条件,才将人压住。
就如今天。
她答应了时或陪他参加一个聚会。
时或说的是,陪他去一下,在那吃吃喝喝就行了,但顾灱总觉得他那话是在骗自己。但,答应都担答应了,也只能去了。
她起床收拾了,算着时间,等时或来接。
路上。
时或告诉她,这次聚会是在一个半山腰的山庄上,宴会是晚上的,白天自由活动。山上有温泉,还有猎场,早点过去,她可以先去玩玩。
顾灱懒洋洋的坐在车上,听言轻轻应了一声。
她一点也不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