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大师，您……您要问什么？我刚才，不说都说了吗？”
女鬼敛了敛心绪，回头，腆着脸傻笑。
顾灱道：“嗯。就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惩罚他吧？还有，你们都是哪的鬼？”
女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告诉顾灱。
他们不是本地鬼，是顾城那边的，顾城凤鸣山。
顾灱一听“凤鸣”二字，眸中光耀跳了跳。
凤鸣山最出名的，是它山中有一个万人坑。虽名凤鸣，但因这万人坑，已经变成一了一块阴损之地，阴走鬼默，连做阴宅都不行，但却是鬼气重之地。
要说那地方有鬼，还真有可能。
女鬼又言，唐骏半月前，和一群杀马特去山上探险，然后在万人坑上蹦迪，他们喝醉还在上面撒尿，真是怎么脏怎么乱怎么来。
真·坟头蹦迪。
他们最初吹了阴气，想给人吓跑，道行高一点的，还显形了。但谁料，他们是一点不怕，还弄污秽之物挑衅他们。
他们也是被逼的忍无可忍了，还稍稍下了点重手，小小教训了一下。
顾灱挑眉，音调微微上扬，讽意淡却刺：“一点？”
女鬼魂魄哆嗦，鬼气刷刷的掉，快哭了，捂着嘴，哼哼的不住点头。
“真
的是一点点，留了手的！他们是自己回来的！只是这小子太过分了，我们才跟着来了，想给他加深一点印象。”
顾灱眉梢一挑。
这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鬼都忍不了？
女鬼委屈的憋憋嘴。
“他用二踢脚炸我们的坟，还说要将我们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让我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顾灱心口一哏：……
嗯。手段轻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点头。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普通人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他的魂就差一点被你们折腾散了。到时候，你们会有后果，我也说不清。”
眼前这群，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后的有意识的鬼了。
女鬼眼色一喜，急急点头。
“嗯嗯，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她回头，朝兄弟们挤眉弄眼。
安全了，安全了！
顾灱就听他们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
鬼言鬼语，听不懂。
过了一会，女鬼又转过头，扭扭捏捏的对她笑开，缩着手指向顾灱的刀带。
“那个，大师，我能问问，您那刀，是赊刀门的那个刀不？”
顾灱低眸一览，眸底蕴过一抹暗意，点头。
“嗯。如何？
”
女鬼身子一颤，激动的叫了起来，对她的鬼伙伴们嚷嚷。
他们也跟着回应了。
顾灱听着就像一群猴子在对话，声音又尖又利，朝的她耳朵疼。
她抬手抚了抚耳朵，冷冷道：“说人话。”
轻飘飘的三字，却如惊雷炸响。
众鬼一怔，音瞬的尬住，静的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稍许。
女鬼缓过神来，又腆着脸凑到顾灱面前。
“嘿嘿，那个我们刚才就是在说赊刀门的事情。有高人给我们留了箴言。说我们要是能遇到赊刀门的传人，就有可能解开束缚，投胎转世。”
投胎？
不是死了直接去的吗？
她要怎么送？她又不认识冥府的人。
这超出她学习的范围了。
师父所教的，人世灵气稀薄，人死后，灵魂已经无法凝形成鬼，最多是留了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在世间，毫无意识。
若是无法转世留在世间的魂，会变成鬼气。因此，在末法时代，出现了一个新的门派，玄月纵。
他们用鬼气修炼，在正道人眼中，便是邪门歪道。而且，因这世间，鬼气实则也不多，他们便会杀人取魂，用特殊的办法在魂下冥府前，将魂勾住，炼化成鬼气，之后在用以修
炼。
顾灱只知这个。
但……
今天之前，她连鬼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送鬼下去投胎。
她冷着脸对女鬼摇摇头。
“对不起，我不会。”
女鬼鬼身一僵，握着团扇的手抖抖。
“不会，怎么不会呢？那人明明说了……”
顾灱抬手打断她的话：“留下箴言的人，是谁？”
“顾千夜。”
“什么？谁？”
女鬼吓的嗓子一哽，颤颤巍巍的说：“顾……顾千夜。”
“顾-千-夜！？”
顾灱没控住，拔高音调，微微破了音。
女鬼吓的一下跑回鬼堆里躲着了。
鬼们又抱作一团，瞪大眼看着他，瑟瑟发抖。
顾灱银牙一咬，死死的扣着，努力的压制着心里沸腾的气，呼吸沉沉宛若老牛。
她像个陀螺一般在原地绕圈圈，绕了好久，才稍稍沉了沉心思。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们的？”
顿了一会，女鬼才从鬼堆里探出脑袋说：“二十年前。”
顾灱：呵，漂亮！
她正好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