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队长飞快的跑到沙发旁,低头,手发颤,温柔的抚上妻子的脸,听到前半句喜色还未上,就被她的后一句打懵了。
“没……没完是什么意思?她还没好吗?你能将她彻底治好吗?只要你能,我可以……”
顾灱抬手打断,“你稍稍冷静一点,她已经好了。”
老队长一怔:“那……你说的是什么?”
顾灱偏头点了一下,示意他同自己来,转身朝卧室走去,到门口站定,又侧身让开,让他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况。
窗帘依旧未开,但借着门外的光还是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这……”
床几乎被拆成了碎片,连床架骨都没了。
他不由低头,朝顾灱的手看去。
顾灱没注意他的目光,而是将收集到的钉子递给他看。
“这是我从床里拆出来的。你们家的床,是一直睡的吗?”
老队长接过钉子,还未看,就被袋子缝隙溢出的味道给刺到了,那种熟悉但又许久没有闻到的腥臭,像是小锤般一下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脸色瞬的沉下,难看不已,不自觉握紧的钉子,轻轻摇头。
“这床,是半年前换的。之前的床,睡太久坏了。
”
“真的是睡太久坏了吗?”
老队长下意识的想点头,但蓦的,脸色骤的又变了变,眼里浮起了旁的神色,难看、疑惑、愤怒……
他沉吟良久,喉头干干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一个朋友,多年未见的朋友来过我家。之后,床就换了。有关系吗?”
顾灱没有回答,只是又问:“他是怎样的人?”
老队长愣了愣,抬手摸了一把脸,摇头:“应该不是。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他说着,神色黯然,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回沙发边,蹲下身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如石化了那般,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顾灱眸光一闪,转身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也没说话。
保安在侧,见状不禁好奇,目光在两方游弋,抓耳挠腮的,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放轻了脚步,走到顾灱身侧,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她,那些钉子是什么意思。
声音虽然已经压到最低了,但在寂静的屋中,也显得有些响亮。
顾灱注意到他语音落下的同时,老队长的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她眸下幽芒一闪,红唇轻启,低声解释:“那是
钉魂用的。”
“定魂?那不是好事吗?把魂给稳定了。”
“不,是钉子的钉。”
保安一怔,脑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惊惧闪过,声音发颤的问:“是不是像把人给钉住那般?用那钉子,将人的魂魄钉住了?”
顾灱微微挑眉,侧眸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保安:“嘶——那这人的魂被钉了,会怎么样?”
说完没忍住,又抽抽的吸了两口气。
顾灱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三魂七魄全部扯出体外,就剩一具躯壳,你说会怎样呢?”
“像老人说的那样,人没了魂魄,那不就和活死人一样了吗?可是周姐不是……”
失了神智吗?
他犹豫了,还是将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
顾灱颔首。
她所言的,是最后的结果,而现在,还在过程中。钉魂的过程,就想是有人在用锤头不停的敲她的脑袋一样,剧痛之下,慢慢失去神智,然后陷入癫狂,再最后,将魂魄完全剥离,徒留一具躯壳。
她解释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深城遇到的那人。
魂魄也是被人勾了,不过命大,没被带走。
可眼前这人的情况……
钉魂的过程极
其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有的在中途,就在癫狂中自杀了,魂魄自然散了,无用了。
而且,钉魂也不只单纯的将魂钉出,被钉勾勾出的魂魄,比横死的魂魄怨气更重,若是怨气不解,很容易暴起而滥杀无辜,见血后直接变成厉鬼。
手段极其残忍。
老队长的妻子,从面相上看,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人,虽生活不富,但生活美满,一生幸福。
这样的人,为何引来人这般对待?
顾灱眸中疑惑闪过。
忽的……
“我想,这事应是冲我来的。”
老对人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满是丧气。
他低着头,依旧一动不动,哑着声音讲了一个二十二年前的故事。
老队长名为齐元柏,退役前,是一名边防兵,在藏区服役。
那一年,他本来都通过考试,要升职了,但因一件事,伤了身体,无法再适应部里的生活,所以不得不专业,也是因身体原因,他最后只能来到这学校当保安,他戏称,这是提前养老。
那件事,是一次边境抓捕行动。
他们一小队的人,追击犯人深入到了雪山深处,谁料,突发雪崩,将他们所有人都埋在了
雪山中,而最后获救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我,一是便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