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女庙装上针孔摄像头和窃听设备,为的是等夜深人静、关门闭户以后,可以在远距离监控庙里的情况。
于是游子墨揽下了剩下的任务,他自己一个人在开明司的办公室里监视,邹玄和巫吟月则该干嘛干嘛。
“可是,您真的有必要一整晚都待在我这里吗?”邹玄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问飘在天花板上的崔判官,这样角度的面对面让他觉得压力山大。
“秦广王大人发话了,昨夜遭遇了袭击却没死的两个人,都是接下来几晚的重点保护对象,一个是火车站附近某间小旅馆的老板,还有一个就是你。”
,“其实在你这里不能抽烟,我比你更难受,但是让你一个人,或者派其他低级别的鬼差来,我也不放心。”崔判官翻了一个身,飘到了书桌上坐下,“昨天夜里那个女鬼已经很难对付了,要是她们见一击不中,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派来几个,谁能招架得住?要知道那座仙女庙里栖居的鬼魂可有好几百只呢!”
邹玄也知道崔判官说的在理,他一想到昨夜那个女鬼满屋子乱飞的头发就心有余悸,导致他今天一整天在外面看见长发飘飘的女孩就心里发麻,要是今晚再来几个和昨天一个路数的,就是他侥幸不死,以后也指定要对黑长直ptsd了。
“昨天夜里的那只女鬼,你猜她为什么要杀你?”崔判官突然问道,语气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为什么?”邹玄好奇地支起身子,倚在床头,问道,“她之前怎么都不肯说原因,面对十八层地狱的酷刑终于肯招了?”
“其实压根就没用什么酷刑,至少,没在她招之前用。”
“那是怎么回事?”
“秦广王给她看了一下你的生平,她立马就招了,甚至还表现得非常懊悔,大呼受了人的欺骗,误将你当做和之前几个死掉的男人一样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有人在那些女鬼面前说了污蔑诋毁我的话!”邹玄恨恨地坐了起来,双臂环绕在胸前,心中开始盘算起来,“那个女鬼有没有说?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陷我于死地?”
“这个她说自己并不知道,据她所说,从她的魂魄栖居那座仙女庙开始,一切的行动都是听大姐隐仙姑指挥的,每次行动之前,隐仙姑会把任务指派给下面的姐妹们,去什么地方索谁的命,就只有这些信息而已,而她也是因为在仙女庙栖身了超过一千年,跟隐仙姑已经十分熟识了,才能够知道再稍微多一点点的信息。”
“就比如为什么要索你的命,隐仙姑告诉她的是,有好几个去仙女庙进香参拜的女子都声泪俱下地指控了你的忘情负义。”
“可是我明明没有啊!就凭几句没有根据的话,甚至连话都没有,就随意索人性命?竟然有这样岂有此理的事!”邹玄气得牙根痒痒,“一千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人管管的吗!”
“哎哟,你可别激动啊,别把你家人吵醒了,”崔判官赶紧从书桌上下来,坐到邹玄身边,“其实不是人不想管,而是实在无从管起啊。”
“无从管起?”邹玄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阳间的衙门就算断不了厉鬼杀人索命的案子,阴司难道就不能把那些女鬼都一并抓了?”
崔判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想得是很好,可是你别忘了,那些女鬼是受过人间香火的呀,我之前也说了,她们是相当于地仙一般的存在,除非犯下罪过,否则是可以不受地府的制约管束的,等哪天香火受满,甚至还有飞升成仙的可能呢。”
“可她们明明犯下了罪过啊!一夜之间就要了三个人的命,这一千多年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罪不至死甚至完全无辜的男人被她们害死了!这难道也不能管?”邹玄义愤填膺地说。
“管了啊,怎么没管?”崔判官提醒邹玄,“昨天夜里袭击你的那个女鬼,不是已经被收服,押到阴司报到了吗?连夜就审了已经打入地狱受刑去了。”
“啊?这…”邹玄哑然。
“反应过来了吧?”崔判官转头看向窗户,无奈地说,“所以说啊,这就和现代人口中的‘程序正义’是一样的。”
“阴曹地府可没有教唆罪,只要那个女鬼口中的隐仙姑不亲自动手害人,就凭她受了足足有千年的人间香火,鬼差也奈何她不得,即使把她手下那些害了人的女鬼都抓了,只要仙女庙开着一天,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鬼入驻,被她培养成新的杀人索命的工具,所以千百年来都没法彻底铲除。”
“至于那些云游四方的道士,可以不遵循所谓‘程序正义’只求一个除魔卫道的‘结果正义’,可又不是她的对手,昨晚收服的那个女鬼已经那么难对付了,据她自己交代,那晚伤了马面的就是她,可她说自己的法力还不及隐仙姑十分之一。”
“所以千百年来,只要进了那座仙女庙的女鬼,只能成为对她唯命是从的仆役,若有胆敢反抗的,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可恶!这哪里是什么仙女庙?”邹玄握紧了拳头,“这分明就是聊斋里的兰若寺!那个什么隐仙姑,根本就是和黑山老妖一样的凶神恶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