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芃芃藏在袖子中的那只手，因为他的这番话，握得发白。
杨书言想往上爬，难道她就不想吗？
她努力工作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要一个升职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摆在她的眼前，竟然要让她拱手让出去，她怎么可能甘心？
他言之凿凿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没有看到他的一点真心。
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太让她失望了。
她张了张嘴，想拒绝他的要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喉咙如同堵了块石头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咬着嘴唇，一脸纠结的把话咽了回去。
杨书言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没有要答应的迹象，一把拉过她的手，情绪激动的将她往门外拽。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你疯了？所有人都在这里，你要是走了，怎么给大家交代？”苏芃芃用尽全身力气，将他逼停下来。
杨书言看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的摇头，“我没疯，我是说真的。”
“如果你觉得只有结婚证能给你安全感，那么我们立刻就去领证。”
“等会议结束了，我会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告诉所有人，让他们知道，我是属于你的
。”
“等我事业有成之后，我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芃芃，你相信我。”他红着眼睛，看起来深情至极。
苏芃芃更犹豫了。
她已经彻底分不清杨书言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杨书言知道她的心里在松动，突然将她抱住，冷静的给她分析利弊。
“芃芃，总部是在外地，你一个女孩子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真的安全吗？又真的能习惯得了吗？”
“我还差一岁，就三十岁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升职的机会，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还可以奋斗很多年。”
“以你的能力，被调去总部是迟早的事情，我先过去，到时候还可以接应你。”
“芃芃，你就答应我吧。”
他头埋在苏芃芃的发间，语气软糯得听不出是在撒娇，还是在恳求。
苏芃芃听到“外地”二个字，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她竟然忘记了，总部是要到几千公里的京都，如果她真的过去了，要想再回家，那就难了。
沈念深虽然二十岁了，可是心智还没有真正的成熟，在她看来，他就跟十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让她怎么可能放心的将他一
个人扔在这个城市里？
她明明答应过不会抛弃他。
苏芃芃的脑海中划过无数个和沈念深相处的片段，她心里一痛，鬼使神差的点下了头，“我答应你。”
“真的？”杨书言兴奋得瞪大眼睛。
苏芃芃十分确定的“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仅有两分钟会议就要重新开始，于是将他推开，快速往会议室走去。
杨书言拉住她的手，和她并肩而行。
苏芃芃浑身别扭，可看他一脸开心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将他甩开。
……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手，亲昵的走进会议室。
坐在第二排的石向天，不爽的将茶杯拍在了桌上。
他的眼神警告的瞪了一眼杨书言，杨书言浑身紧张的避开他的视线，格外心虚的坐回到了位子上。
会议再度进行，作为领导的石向天起身发言。
他先是非常官方的认同了这份企划案，随后咳嗽一声，将话的重点放在了裁员身上。
他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杨书言。
杨书言低埋着头，跟死了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茶杯砸在杨书言身上，顾及到这里人多，他才不得不忍
了下来。
会议后面是其他领导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苏芃芃撑着脑袋，听了一部分感觉不是很重要，思绪又神游到了九霄云外。
她回过神来时，意外和石向天对上视线。
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盯着她看，但苏芃芃还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冷哼一声，一脸轻蔑的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你惹上他了？我看他一直在瞪你。”一直观察石向天的张澄玲，突然附在苏芃芃的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苏芃芃摇头，不明所以的瘪嘴，“没有，不认识，可能他看谁都这样，认真开会，别走神。”
她几句话把张澄玲堵得哑口无言，张澄玲说了一句“没劲”，无聊的将目光放在了ppt上。
两个小时后，会议进行到尾声。
领导将无关紧要的员工提前放出会议室，单单把苏芃芃和杨书言两人留了下来。
“杨总，你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麻烦你两天后准时到总部报道。”
“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你到总部以后要好好努力，争取坐上我的位子，让我可以早点退休。”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女士西装的女人，她一脸和善的递给杨书言一张入职报告
。
杨书言弯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