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过神的沈念深下意识望向声源，只见原本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苏芃芃已经清醒，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里的手机。
他果断将手机转了一个面，让她和视频那头的杨书言正面相对。
杨书言现在很慌，他不知道苏芃芃听到了多少他和沈念深的谈话，也不知道她问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扯着唇角，满脸尴尬的和她对视。
他不回答，苏芃芃眼眸微眯，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杨总，麻烦你告诉我到底不会让谁好过？”
杨总……
一般非工作的情况下，苏芃芃不会这么叫他，这一声足以看出她现在到底有多生气，杨书言眼神凝重，不安的开口解释。
“芃芃，对不起，我助理受伤严重，又找不到动手的人，我太急了，所以说话没轻没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书言，我知道你和我弟弟相处不来，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他保持距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你助理受伤，凭什么怀疑到他的头上？”
苏芃芃带着愠怒，大声斥责。
杨书言犹如缩头乌龟一般低埋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等苏芃芃稍微冷静下来，他才一脸讨好的出声。
“芃芃，你别生气了，这件事
情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我助理正在动手术，先挂了，等她手术出来，我来找你，我们当面聊，待会见。”
杨书言扯了一个借口，火急火燎的将视频挂断。
苏芃芃将放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收回，一脸疲惫的重新趴会到桌上。
睡不着，她透过镜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沈念深。
沈念深将她的手机放进她的包里，弯着腰，凑在她的耳边，带着责备的嗓音，轻柔开口。
“姐，你之前疏远我， 原来是因为听了杨书言的话呀。”
“如果以后你们真的能结婚，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是，我之所以答应他疏远你，是为了你好。”苏芃芃没想到他会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满脸慌张的解释。
沈念深意味不明的嗤笑，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嗓音轻佻的出声，“喔，那你说说哪里是为了我好？”
苏芃芃有一种被他从里到外看透的别扭感，她心跳加快，格外不安的躲避他的视线，颤抖着双唇，小声回应。
“你二十岁了，我们两人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黏在一起，容易影响到你找女朋友。”
“而且你身边的朋友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笑话你，说你这么大了，还离不开你姐。”
“我就是离不开你，怎么了？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我不在乎。”沈念深跟一个孩子似的，鼓着腮帮子赌气。
他的话让苏芃芃觉得又气又好笑，她耐着性子，继续劝诫他。
“你现在离不开我，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
“等你长大了，交到足够多的朋友，你自然就会明白，你不是离不开我，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到时候……”
“行了，姐，别说了，听得头疼死了。”沈念深不想听她说的这些可有可无的大道理，满脸烦闷的将她打断。
苏芃芃见他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干脆抿着唇，懒得再说了。
她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明白她说的话，分得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依赖，从而做出改变。
神游的思绪很快回归，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匆匆换上来时的衣服，带着沈念深，一起回了家。
医院。
被包扎得宛如木乃伊的石小茜躺在病床上，不断的鬼哭狼嚎。
杨书言被她烦得不行，坐在窗帘后面，一脸不耐烦的用手堵着耳朵。
等她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将横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窗帘布拉开。
“你再好好想
想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打你的人特意避开了监控，离开的时候也把留下来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了，这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问这些倒不是为了关心石小茜，而是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
石小茜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用逼问犯人的语气这么一问，更不爽了，一双眼睛生气的瞪着她，极其冷漠的启唇回答。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些人都是苏芃芃派来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不是我不信，是我了解苏芃芃，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能力派出这些人。”
“而且你们只见过几面，她没有理由对你下狠手。”
“她的弟弟我也问过了，不是他。”
杨书言耐着性子开口。
听到他为苏芃芃姐弟辩解，石小茜气得呕血。
理由？
理由就是她早上让她手下的人去为难苏芃芃，结果下午她就挨揍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偏偏她还不能告诉杨书言她找了苏芃芃的麻烦，要不然还会被他训诫一遍。
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咽下去。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