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的是苏芃芃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杨书言”三字，格外显眼。
沈念深刚要劝她挂断，她站起身，径直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沈念深剥虾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剥虾。
他装得很好，眼底的波涛汹涌，若不仔细看，根本没人能发现得了。
厕所。
苏芃芃进去后，特意将门反锁，她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照着镜子，听杨书言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我想你了。”
“大概七天以后吧，奶奶还没回去，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公司最近怎么样？总部那边有没有因为策划案来找过你。”
苏芃芃不擅长说情话。也不太喜欢听，她将话题引到了工作上面。
电话里的杨书言疲惫的长舒一口气，“找过，被我打发回去了，这个不用急，我能等你做完。”
“好，我也会尽快解决。”苏芃芃认真回复。
“嗯。”
就在杨书言应声后，电话突然陷入沉默。
她和杨书言之间，除了工作，完全就没有其他话题。
她惦记着桌上的宵夜，准备扯一个借口把电话挂了，杨书言的声音再度响起。
“芃芃，其实……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我
和奶奶见上一面的。”
“我们两个的年纪都大了，有些事情越早决定越好。”
“再说吧。”苏芃芃的语气敷衍。
杨书言能听出她的不愿意，他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没有强迫她。
“好，那这件事以后再说。芃芃，下次见面我可以亲你吗？”
杨书言又一次发问。
把苏芃芃问得心跳加快，不知所措的盯着镜子，“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对你来说确实很突然，但是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喜欢的人，是会控制不住想亲她的。”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怕你会觉得不习惯，所以才一直忍着，我觉得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
杨书言很尊重苏芃芃的意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寻求她意见的意味。
苏芃芃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大的排斥感。
在心里抗争了半天，她终究还是拒绝了。
“书言，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相处一段时间试试，这个事情先不急，等以后可以了，我会告诉你。”
“你知道的，我没有谈过恋爱，对于这些一窍不通，我现在还是很不习惯。”
“知道了，没关系，按照你的
想法来，早点休息，先挂了。”
杨书言挂断电话。
苏芃芃知道他很失落，但强忍着没有去安慰他。
她洗了一把脸，把身上那些郁郁寡欢的情绪都散去后，才重新回到阳台。
“你们说了什么？”她一坐下，就听见沈念深的询问。
“没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这几天我一直没去公司，堆了太多文件需要处理。”
苏芃芃随口扯了一个借口。
沈念深取下手套，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苏芃芃和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顾不上吃东西，抬头和他对视，“怎么了？”
“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有一件事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但是没机会，现在正好。”
“黎叔给我说，黎氏珠宝集团的策划案是你在写，这个策划案非同小可，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你在帮杨书言？”
沈念深头微侧，一双狐狸眼微眯，看她的眼神宛如在审问犯人。
苏芃芃顶着压力，小声的“嗯”了一声，怕挨骂，她赶紧开口补充。
“我只是给他做一个框架，其他的他自己完成。”
“苏芃芃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你帮他写，功劳能给你吗？”沈念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苏芃
芃缩了缩脖子，手捏着个鸡腿，识时务的不和他争执。
沈念深骂了她好几句，得不到她的回应，顿时没了兴致，不再骂她，改了好声好气的劝解。
“苏芃芃，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对杨书言留点心眼，他这种人利益至上，你当心到时候被他卖了，没地哭。”
“我在你这里哭，别生气了，小小年纪天天生气，是会长皱纹的。”
“你看看你这里，皱纹多明显。”
苏芃芃取下手套，伸手去抚平沈念深褶皱。
她这样讨好，沈念深的火气瞬间就消去大半。
“快把你这些吃的吃完。再不吃，等到十二点钟，那些小鬼全替你吃了。”
他朝食物抬了抬下巴。
苏芃芃颔首，继续和食物抗争。
她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等吃好，距离十二点只有四分钟。
她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去睡觉，沈念深拉着她的胳膊，将她留在阳台。
“等我几分钟。”
他起身往屋内去。
苏芃芃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等看不到后，她百无聊赖的看向外面的街景。
十二点整，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