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月接受了这一点,又对他道:“可否让我写一封信,寄到京城去?我怕我娘他们太过担忧。”
自己在大相寺里突然消失,也不知道家里都急成啥样子了,白心月还是有些担忧,怕他们迁怒于翠烟,张氏身子本来就不好,千万不要因此又倒下了。
连邵点头,“写信当然可以,但是你要怎么告诉你的家人?”
白心月想了想,“就跟他们说,我是去漠城了吧。”虽然这个谎言很容易后面被戳破,但到时候自己再解释就好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抚好京城中的家人们。
连邵轻嗯了一声,“你今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都等明日的时候,再给你准备纸笔。”
没过多久,香喷喷又热乎乎的肉粥被送了过来,闻着那香气,顿时脑海中的什么烦心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她立刻吃了起来。
等吃完这碗粥的时候,再抬起头来,发现连邵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在连邵的关照之下,这一晚,她屋子里的炭火就没有断过,白心月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总算是放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白心月就已经
醒了过来,昨晚所吃的那些粥,根本就不管饿,一大早她竟然是被热醒的。
正要出门去找吃的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传来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是连邵和他的那个下属。
“公子,咱们真的要在这里歇上三日吗?之前装运货物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那下属显然是很不满意连邵的这个决定,提出了质疑来。
连邵还是自作主张,压低了声音道:“我决定的,你们照做就是,啰嗦什么。”
但那人还是坚持要以他们的利益为先,又劝着我道:“可是公子,西南那边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了,之前一直催着,还有于家那边……您要想清楚啊,为了一个孕妇,真的值得吗?”
连邵显然是听不进去这些,“好了,你别说这些了,我自有主张。”
说完这话,他就迈步离开了。
听到了连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心月又坐了回去,自己好像真的成为别人的累赘了。但她低头,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但现在为了孩子,她只好厚着脸皮,继续麻烦人家了。
这一次,连邵不仅救了自己,也是救了孩子,日后自己必定要好好报答
才行。
在连邵的坚持之下,他手下人的反对声音,再也没有让白心月听到了。
但是这几日,连邵总是对冷着一张脸,说话也是冷嘲热讽的。
在客栈中休息了三日,找大夫来看过了,也诊了脉,确定可以上路了 他们才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了。
白心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上了马车。
看着连邵还是那张难看的脸,白心月终于是忍不住了,“练公子,我承认,我是欠了你的,但你总是这副神情,会吓着我的孩子的。”
连邵果然又是嗤笑了一声,“孩子?你孩子隔着一层肚皮呢,能看到吗?”
白心月却对他的这个回答不是很赞同,“我是希望你能尽快改正一下你的脸色,毕竟按照现在你的日程来说的话,这孩子在蓉城的时候,是肯定要出生的,搞不好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
听到这话,连邵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你说,这孩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
白心月从他所带的那些箱子里,找来了一个甜橙,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语气理所当然,“这是肯定的了,你没看到吗,我这肚子都这么大了。”
虽然没有见识过生孩子,但连邵也知道,这生孩子是女子的鬼门关,听说很是可怕,他不敢想象,若是白心月在自己的面前,生下了孩子,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本以为天气已经入冬了,会越来越冷,但没想到,越靠近蓉城,温度却越来越高了。
果然,这京城的冬天,总是比别处的要冷一些,白心月感觉自己都不需要火盆了。
因为顾及着自己的肚子,他们没有走近且难行的山路,转而走了一条宽阔大道,但路程要比那条要多上一日。
白心月知道,这又是为了自己,颇为歉意地道:“连公子,实在是抱歉,又给你带来麻烦了。”
说实话,在看到白心月的时候,连邵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丢下,至于为什么要带着人去蓉城,而并非带回京城,他是有些担心,京城那边,还存在一些对她有些威胁的事情或人。
但是在白心月面前,连邵又冷声道:“你可真是多心了,我又不是为了你,才选择这条路的,毕竟上次走那条山路的时候,我们还遇上了山匪,这条路,相对而言也安全一些。”
话音一落,马车骤然停下,白心月
差点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幸好连邵一把将她拉住,才没有出事。
白心月听到他刚才说着山匪,一时间有些担忧起来,“连公子,你该不会是乌鸦嘴吧,难道这山匪又跑到这条路来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