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月为了能早点回家去,一直在打听着盐税一案的事情,她虽然不方便出去,但是常常和出入将军府的下人们聊天,也能得知一些外面的消息。
这天太阳正好,白心月坐在院子里面,和那些下人们聊天。
将军府里的下人,都从百里姜的口中听说过她,对她都很是好奇,所以很愿意和她聊天说话。一个负责出门采买的人,说道:“我听说最近在查的盐税的这个案子,不仅好多官员都被抓进去了,还有一些商家也陷入其中呢。”
商家?白心月好奇问道:“那可知道,是哪一户商家?”
那丫鬟道:“咱们京城中,负责掌管盐事的,除了首富连家,好像都没有别人了,这几日衙门的人在皇城商会里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是在查什么东西。”
连家……那就只有连邵了,没想到他竟也被这件事情牵扯其中,还希望他们没什么事才好,毕竟贪污的事情,是户部所为。
见白心月有些发呆,丫鬟小声提醒,“韩夫人,您这纸花,折错方向了。”
白心月这才回神,看着手里被折得乱七八糟的纸,连忙拆开,跟着他们的步骤,又重新折了
起来。
这纸花他们要做不少,等到初一或者十五的时候,去庙里烧香,顺便拿这些祭拜自己的亲人。
还没帮他们做完这些,张氏就过来找人,“月月,你快进屋子里来,旭儿身边怎么没人照顾啊,这可不行。”
白心月出来的时候,记得韩文旭说自己要睡一觉,难道是不小心碰到哪里了?她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回了屋子里面。
一进去,就见张氏在给他儿子倒水喝,韩文旭接过来喝了两口,就见白心月进来,略有不满地道:“娘,你就让月月歇着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张氏满脸写着不高兴,“你伤得这样重,怎么就不要紧了?”
说完,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月月,教训了起来,“月月,你可别怪我太苛责了,实在是旭儿现在的情况,你心里也清楚的,这个时候就该还好关心他才是。”
韩文旭眉头紧皱,“娘,现在月月怀着身孕呢,让她多休息,少动弹,再说了将军府里这么多的下人,难道还缺一个给我倒水的吗?”
张氏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句话里的重点,不敢相信,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竟然成了真,连话都说
不利索了,“旭儿,你是说……是说,月月她有身孕了?”
可还不等韩文旭说话,她就忙将白心月拉到桌边坐了下来,“哎呀,这么大的事情,月月,你怎么不跟娘说呢?刚才是娘的不对,我不知道你这有身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看过大夫了吗?怎么说?几个月了?”
她一大堆的问题抛过来,让白心月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那个……才一个多月,还不显怀呢,现在月份还早。”
尽管这样说,张氏也还是紧张极了,又拿了个干净的茶盏,想给她倒茶喝,可是倒了一半,又道:“好像这孕妇啊,最好别喝茶,我现在就去厨房里,给你准备一些糖水来。”
“娘,都不用麻烦了……”可是她的话刚一说话,就看见张氏都已经跑了出去。
这下好了,张氏知道了自己怀孕,肯定像之前对待大嫂一样,要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整日里吃些补品什么的。
白心月恼火地看着罪魁祸首,“好好的,你说怀孕的事情做什么?”
韩文旭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不理解地道:“这件事娘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啊,早说晚说,又有什
么区别?”
白心月不说话,又给他倒茶送了过去,“你多喝一些。”
韩文旭知道她不高兴了,可自己才喝的茶,“我现在还是不喝了,娘她那样也是正常,你别怕,有我给你挡着呢,又没事的。”
看着她病成这样的份上,白心月没跟他计较,就干脆拿了一些蜜饯来喂给他,这些日子他的药喝多了,总是说嘴巴里漫着一股苦味。
白心月怀孕的消息,很快就被传了出去,大嫂抱着孩子,待在自己屋里,有些不高兴地道:“我就说,这段时间月月怎么不喜欢抱着云儿了,原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呢,这云儿到底不是她的孩子。”
大哥这段时间也将铺子关了门,暂时住在这边,听到大嫂有些发酸的话,便道:“这人家有了身孕,总不能还抱着一个十几斤重的孩子吧,这本来就该如此的,你可别太计较这些了。”
叫大嫂不计较,这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将云儿哄睡着了,给放在了床上,她走到大哥的旁边,轻声道:“你可没看见,娘今天殷勤成什么样子了,她老人家现在这个年纪了,都好久没进过厨房了,刚才还去厨房里给她做东西去
了。”
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怀孕的那时候,“我那会儿,她可没这样对我。”
见她心里这样计较,大哥无奈地道:“你这话说得可不对,那会儿娘天天给你炖骨头汤,你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