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月还没下马车,就看见了不少熟人,正往刘府内走去,都是那日在游船上出现的。
看了许久,白心月都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和刘晓旭一伙的,除非这些人上门来买东西的。
过来请的小厮见她一直不下马车,又催促了起来,“白掌柜,地方已经到了,还请下马车。”
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去了也是无聊,还有可能被找茬,还不如坐在马车里。“且稍等片刻,刚才路上颠簸,我发髻有些凌乱,我先整理一下。”
小厮只好沉默等着,但马车里,白心月一直都从缝隙中看着外面的人影。
今日来刘府给刘晓旭庆生的,不仅有各府上的姑娘们,还有一些京中大官,可见刘嵩在朝堂上的名声有多高。
下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是宁兰儿!
白心月立即下了马车。
那小厮见状,便打算领着人去后院,先见了小姐再说,可被白心月拒绝了,“不用不用,我和宁小姐一同去后院就行。”
“可……”小厮还想说,这是小姐的命令,但话未说,就见人跑远了。
宁兰儿正要
进府,就见白心月朝自己走来,她满脸惊喜,“白掌柜,你也来这样早?”她一如往常,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招人喜欢。
白心月苦笑着,目光暗暗示意了那边的刘府小厮,“我也不想这样早的,可是刘府的人又亲自来请了。”
宁兰儿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刘晓旭那样性格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此刻人有些多,宁兰儿便靠近她,凑到耳边轻声道:“那今日你紧跟着我就好了,有什么事情,我先帮你顶着。”
毕竟宁兰儿的爹,好歹也是个兵部尚书,刘嵩那样的人,多少也会看着点他爹的面子,不敢让自己出事。
白心月满是感激,但因离得近,她目光一扫,便见到宁兰儿衣领下面有些红痕,好像是鞭子打出来的。
想起她上次和自己透露的事情,白心月不免担心,关切问道:“你身上……好像是受伤了?”
宁兰儿一副受了惊的模样,连忙拉紧了衣领,神情慌张,待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开口,“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碍事的,这些……都是我爹打的。”
亲爹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重的毒手,白心月握
紧了她的手,“我那里有一些伤药和祛疤的凝露,待会走了之后,你去我那里拿了带回去。”
宁兰儿也不客气,直接应了下来,“多谢你了。”
白心月摆了摆手,“这些都不是什么……只不过,你爹打你,是因为嫁妆的事情吗?”
先前就是担心,她的爹娘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翻找自己的东西,所以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嫁妆转移了地方,而自从和白心月有了合作之后,宁兰儿就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交给了她。
果然不出所料,她爹趁着自己出门的功夫,在她屋子里翻找了起来,可一直没有看到钱的影子,一怒之下,便用鞭子打了她一顿,逼问着银票的所在。
但宁兰儿又怎会告诉他们,只说自己没有钱。
听了这前因后果,白心月心中替她感到不值,“往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尽管找我就是。”
宁兰儿破涕为笑,“那我就不和白掌柜客气啦。”
因为刘家和宁家交好的缘故,宁兰儿经常会来刘府做客,所以对这里各处都很是熟悉,不需要下人带领,就知道该往哪里去。
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见到了不少官员
的家眷,和他们打过了招呼之后,便顺着一僻静的石径,走入假山之中。
之前在天目湖的时候,通过一艘画舫,就看出了这刘家是如何的家大业大,如今来了这后院,更觉如此。
如今初夏的时节,花园中一片湖泊,浅绿色如铜钱一般的荷叶漂浮,空气中弥漫着赤木槿的香气,盛放在花池中,绯红如天边晚霞。
湖边一长廊,几处亭台水榭,客人们身着轻软如云的裙衫,又成了花园中一道风景。
走过水榭,便是一处假山,其中碎石铺成的道路弯弯折折,几株藤蔓从假山顶上垂了下来,环境潮湿幽暗,青苔遍地。
“这里有些难走,你小心一些。”宁兰儿提醒道。
白心月点头,紧跟在她的后面,前面的路根本难以寻找,她笑着道:“你对这刘府的花园倒是熟悉。”
“以前被我爹带来刘府的时候,不喜欢和刘晓旭她一起玩,只能找地方躲着,这里哪个角落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如果有事的话,我的婢女会知道来这里找我们的。”
顺着这条小径,走了不知多久之后,就见里面有一处石桌,两人用帕子擦干净凳子,便
坐下来闲聊。
此地处于刘府的西南角,旁边便是刘府的院墙,旁边一丛翠竹掩映,使得这里更加难以被察觉。
宁兰儿嘻嘻地笑着,“你瞧,我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