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濬眼睛一亮,“好。”
任流年这几年都没有过春节的习惯,但她并不是不爱过春节。
反倒是秦濬,其实不爱过春节。
秦家的春节是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一起过的。小时候每一年,秦濬坐在那些人中间,听着他们亲亲热热的说话,他就特别难受。
后来他有些能力了,就厮混在国外,不肯回家过春节。
再后来,他在军队里待了几年,又跟着维和部队在外一些时候,回国是这两年的事了。
但他还是逃避着回家过春节。
去年借口有工作,跑到了国外。
今年倒是不用找借口了。
以后都不用找借口了。
可是他想和任流年一起过春节。
想和她一起过很多个春节。
他甚至想到了以后他们有孩子,然后和孩子们一起过春节。
“年年。”秦濬想到了这里,就说了出来:“等你回来,我们生个孩子吧。”
任流年懵了一下:“啊?”
秦濬以为她不想,神色就微微黯了下去,嘴上却说:“你不想要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想要了再说。”
“不是啊。”
“嗯?”秦濬黯下去的眸光又亮了起来。
“我是说,你现在身体不行。想要孩子,你
得赶紧先把身体养好了才行。”
秦濬心里头如同进了一只雀,欢欣雀跃得很,如果不是身体不太行,恨不能现在就抱着任流年亲了!
任流年像是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俯身吻在了他唇瓣上。
她只是轻轻吻了吻,随即挪开,轻声问:“刚才吓坏了吧?”
秦濬没跟上她的思路,“嗯?”
“我被挟持的时候,坐在车里,有没有害怕?”
秦濬默了一下。
怕吗?怕死了。
可是,他没有退路。
如果让袁浩带走了年年,对他来说,那才是灭顶之灾。
“年年。”秦濬嗓音沙哑。
“嗯。”
“年年。能抱抱我吗?”
任流年抱住了他。
她这才发现,他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因为躺下来的关系,背后又潮又热。
任流年抱紧了他,脸颊紧贴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没事了。秦濬,你是最勇敢的。”
如果她早知道秦濬坐在车里,她可能一个字都跟袁浩掰扯不下去。
她想象不出秦濬是怎么能够让自己镇定地开出那一枪的——其实她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镇定,瞧,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良久,任流年从秦濬身上起来,去问刘特护要了一件
病服,端了热水给他擦了身,把衣服换上,这才开始准备晚上过节的事。
任流年给时曈打了电话,也通知到了没有家属的付深,以及弗兰肯和季米一干人等,时候已经不早了,任流年干脆雇了民用的飞机把人都接了过来。
看到秦濬躺在病床上,付深第一个乐了,“濬少?这是怎么着了?能起来不?还想着今晚和你喝一杯呢。你这……”
任流年一脚踹在他后腰上,斥道:“你贱不贱啊?你再敢欺负我老公,我让你今晚吃不上饺子!”
付深:“……”艹,他真是活得一点没人权!以前是被秦濬欺负,现在还要被老板欺负!
于丽撇嘴,嘲笑他:“该!就是嘴贱!”
“不是,女朋友,连你都欺负我?”
“不欺负你,我还敢欺负别人?这房间里,哪个是我敢欺负的?”
于是,付深被团欺了。
晚上,就在秦濬的病房里摆了一桌年夜饭。
其实来的这些位,以前也都是不怎么过年,都是漂泊无根的人,又哪里会想着过年呢。
秦濬躺在病床上,他们也不好闹腾贺年,每个人喝了几杯,安静地吃完了年夜饭的饺子,就各自找地方玩自己的
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了秦濬和任流年。
任流年靠在秦濬的身边,把玩着他的手指,低声跟他说着悄悄话,“老公,我们一起守岁。嗯,对了,我还给你包了红包,有红包,来年你一定好运。”
任流年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红包,塞到秦濬手心里,“老公,给你的。好运。”
“好,我们来年一起好运。”
秦濬心里暖暖的。
他当然是好运的。
遇到她,就是他一生最大的运气。
任流年第二天在医院陪秦濬过了个春节。
赴非洲之前,任流年又回了一趟海城,去看了看飞飞。
林院长带她进了病房,给她介绍了一下情况,“飞飞现在正在用药,病情控制得很不错,大约还需要一个月的治疗,就可以完全控制住。”
“辛苦你了,林院长,这段时间不仅劳心劳力,还要帮我应付各种危险。”
“你这是说哪里话?且不说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冲这个,我也得给飞飞治病不是?”
“不过,说起来,有些怪异。袁浩都已经伏法了,这几天我发现还是有人在医院周围鬼鬼祟祟地活动。”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