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濬越来越不耐烦,“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和年年要回家了。”
倪兰好半是哀怨,半是恳切:“你们就不能留下来住一晚吗?婚礼都还没办,这儿不也是你们的家?”
任流年有些意外。
她开始没想过改善和秦家老宅的关系。
她对秦家老宅没有归属感,她知道秦濬也是。
可是后来,她还是改变了初想法,觉得还是应该改善一下两家的关系。于是,倪兰好向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就接了。
只是这段时间她忙,已经推了倪兰好的好几个局了。
以为倪兰好会生气,没想到,结果,并不。
任流年从倪兰好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个母亲的殷切希望。
没见过。她自己的妈妈活着的时候,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但理解。人嘛,都是有感情的。
没等秦濬拒绝,任流年开口:“这几天真不行,还有好多事儿没处理。等春节吧,我们回来过春节。”
倪兰好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任流年和秦濬从老宅出来的时候,气氛很融洽。
任流年和倪兰好约好了回来过春节,倪兰好也透漏了一点正在给他们准备婚礼的消息,说是打算过完年四月份办婚礼,不冷
不热,海城届时百花盛开,景色怡人气候宜人。
任流年答应了一声。
反正秦濬说过,她来应个卯,出席一下就成。
回去的路上,任流年接到了时曈的电话。
时曈语气有些不对劲,隔着手机喊了一句:“姐。”
“嗯?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觉得还是和你说一下。”
“你说。”
“就是,你交给我的录音,似乎牵扯到一个外人,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给姐姐提个醒,不会给那人造成什么影响吧?”
任流年立刻就明白那个人是谁了。
袁浩。
录音里的确是有袁浩的事儿。
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任流年刚想说,没事,我兜底,就听见时曈不无担忧地道:“听录音里的意思,那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他报复你。”
任流年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你倒不用担心,他不会报复我的。”
任流年说的很笃定,时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任流年偏头看了开车的秦濬一眼。
斟酌了半晌。
秦濬看她欲言又止的难受样子,说:“年姐,有什么话说吧。憋着多难受?”
“不是……我疏漏了一件事。把袁浩牵扯进来了。”
秦濬没听时曈发的录音,但任流年一提,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毕竟那天是他拍板不录用沈君的。
他说了什么话,都记得。
秦濬抬手撸了一把任流年脑袋上的毛,勾了勾唇角,“就这事儿?没什么,出事我兜底。”
没事,我兜底。
啧,他是学她说话的吧?
不过,任流年还是笑了。
回到家,任流年先去洗澡了,秦濬在后面磨蹭,没有和任流年一起洗。
等任流年进了浴室,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摸起手机,给袁浩打了个电话。
袁浩很快接起了电话,听声音是若无其事的,“秦濬,有事吗?”
“热搜上的事,你看到了吧?”秦濬语气很淡。
“哦,看到了。”
“如果对你造成影响,需要我跟你的上级解释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话是我说的,我会负责的。”
袁浩笑了一声,“不用了。这没什么,上级也不能别人说了我几句不好听的话就立案调查我不是?”
秦濬懒懒地眯着眸子,“行,随你。需要的话,你就开口,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会对我的言行负责。”
手机里忽然一阵嘈杂人声,袁浩说了句:“这边有事,先挂了
。”
不是有病人,而是有事。
而且,秦濬依稀听见人说,“袁院长,有首长要见您。”
秦濬依稀猜出了什么,但他没再打给袁浩,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如果袁院长因为这几句“流言”而被解职流放,大概也就有两种可能吧,一种是,他身上有污点被查出来了,另一种则是,他被有心之人趁机搞掉了。
这两种可能,发生其中任何一种,都只能说明,袁大院长能力不够。
当然,也侧面反映,当年败给这个雄性小白莲的秦濬也挺无能。
秦濬知道,两种可能都不会发生。
袁浩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那他就称不起这个盛世雄性小白莲的称号了。
任流年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正在懒洋洋发呆的秦濬。
“不洗澡啦?”任流年啪嗒啪嗒走过来,拿湿毛巾往他脸上胡撸了一把。
秦濬坐直了身体,“嗯,洗。”
秦濬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走了一步,又转回身来,定定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任流年。
任流年:“……有事?”
秦濬俯下身,双手按在任流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