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坐在沙发上,望着碗里颜值还挺高的醒酒汤,微微抬眸,看向林姨,“林姨,你今晚给自己放个假吧。”
林姨询问的目光看向秦濬。
濬少按了按眉心,“她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谈,你去对面的酒店住一晚吧。”秦濬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钞票递给林姨。
林姨十分有眼力见儿,拿了钱,笑了笑:“我不走远,就在小区对面那家酒店,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秦濬点点头,也没多解释什么。
他本来就是个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打发走林姨,任流年像只小猫似的,盘腿窝在了沙发前的长绒地毯上,主动捧起了醒酒汤,一小口一小口啜着。
这不太像以前醉酒状态。
秦濬捏着眉心看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一会儿怕是有一场“血雨腥风”。
任流年喝了几小口醒酒汤就搁下碗不肯再喝,她转头定定看着秦濬。
秦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好”字还没在心里头落听,就听见任流年不悦的嗓音:“那朵桃花到底又是哪家院子里的?”
秦濬:“……哪有什么桃花?”
任流年嘟着唇,“那不然呢?谁还会对我那么大的恶意
?我又没有什么敌人。”
秦濬:“……”
指尖忍不住往深了压眉心,“不是,年姐,你确定?”他家小姑娘是不是对“敌人”二字的理解跟别人不一样?
她回国之后,真的是深刻印证了“红颜祸水”四个字,三天两头打架,次次都进局子,最后还和局子处出了感情,给他们当教练去了!
至今被她弄进看守所等宣判的、已经判刑在狱中服刑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
秦濬怀疑她跟本就不知道。
因为他家小姑娘一向觉得,那些都连小菜不如,不值她一虐。
她要真心想虐一虐,那都得是方家那样的下场才行。
任流年仰着小脑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她缓缓开口:“我确定,我没有那么厉害的仇人……不对,也不是没有。我的仇人在非洲,他们即使来了也不敢高调……不对,他们也不是不敢高调,他们是不会用这种傻逼法子。他们一般都是真刀真枪干你。”
秦濬:“……”
秦濬沉默地睨着任流年,有那么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年姐,是嫌我没有插手这次的事?”
任流年歪着小脑瓜,“也不是。你给我提供
个方向,我直接弄死丫的。我不喜欢费劲。你知道的。”
秦濬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说:“方向没有。不过,既然年姐你开口了,我明天就去把人找出来送到你面前。”
搁以前,任流年万不会跟秦濬开这个口的。
但这次任流年实在是分不出更多的精力。
就连今晚喝酒,她都一直在惦记着工作。
任流年得到了想听的答案,点点头,朝秦濬那张建模脸凑近了近,唇瓣贴上他下巴颏,舔了一下,就跟要尝尝味道似的。
这才是醉酒的正确打开方式。
秦濬抬手把她从地毯上捞到了沙发上,身体覆上,包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身躯。
走流程。
*
秦濬说话算话,第二天,任流年快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接到了丁波的电话。
“濬少让我给嫂子送一些东西,我在校门口了,嫂子什么时候下课?”
任流年重要的工作都已经做完,收拾了东西离开研究室,“马上就来。”
酒后说的那些话,任流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丁波把一些资料交给她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翻看一下,是沈君团队的资料。
任流年眉梢微挑,“我老公这次怎么这么好?”
丁波嘴巴比较贱:“濬少以前不好?”
“不是,他很好。我是说,他这次怎么这么勤快,我正需要这些东西,他就给我送来了。”
丁波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照理说,依濬少对老婆的宠爱程度,什么事不都得想到前头做到前头去?怎么他嫂子这意思像是濬少平时都对她不管不问似的?
鉴于濬少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丁波也不敢太贱,只含笑和任流年玩笑了几句,问任流年什么时候有时间拉上濬少喝一杯,最近聚的都少了。
诚然,丁波作为一名业余侦探,心怀的是一颗八卦的心,最近濬少和嫂子状况虽然不太多,但丁波就是觉得,有暗潮在汹涌。
网络上沈君和其团队虽然没怎么牵涉到任流年,沈君只在前几天艾特过任流年,很快就被任流年给打岔过去,但丁波就是嗅到了一股沈君团队冲任流年而来的气味。
侦探的鼻子堪比狗鼻子。
业余侦探他也是侦探嘛。
秦濬让他送过来的资料他没有看。纵他有一颗八卦的心,却没有一颗狗胆敢看秦濬的东西。
刚才任流年翻看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了“沈君”二字。
心说,瞧,我的嗅觉
可太灵了,沈君绝对就特么的是冲濬少和嫂子来的。